一群老家伙大笑喝完了这杯。
李执侧着头看乐闲,他进来就占了乐闲旁边的位置,一条胳膊搭在乐闲的椅背上。
他想乐闲还是这样,心软,能拽一把是一把,多了管不了,但看见了就要递个手。
十七年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也有了细细的皱纹,但好像什么都没变。
乐闲从来就烦喝酒这套,尤其都是一个公司的,有本事你让客户别灌你,弄这么一个小孩儿算什么事儿。
后来小年轻回来了,没人再让他喝酒还挺蒙,以为今儿运气开挂了。
这顿饭闹到挺晚才散,唱歌打台球什么的,结束时候已经后半夜了。有家的基本上都是家在沪海,再晚也有个灯再等着,没家的或者不想回的自己再续别的服务。
乐闲在这边儿也有房子,但大晚上不想折腾,就在会所住下了。小年轻心还挺细,要把她送到楼上,乐闲没用麻烦。
她其实挺有量的,就算没有前些年也练出来了,今儿这阵仗搁年轻那会儿乐闲眼都不带眨的,但养生这两年,她很少碰酒,还是不太轻松。
人还真是不服老不行,乐闲对着电梯镜笑笑。
房门口站着一个人,李执靠在墙上半阖着眼等她。酒店昏黄的灯光下,白天总是精英范儿的男人也显出了疲惫。
这时间环境气氛,凭俩人的关系说什么都不合适,不说什么也不合适。
“李总没回去?”乐闲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片儿汤话也张口就来。
“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不回去。”
这话说的,牙疼。
乐闲干笑两声,“也挺好,这儿离公司近。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儿休息吧,累一天了。”
她门卡已经握在手里了,就等他走了就进屋,李执倒不着急,装听不懂乐闲赶人。
“还有好多事要做,澳洲那边儿考察工厂出了问题,合同说不定要推翻…”说个没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