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奴一人这么想,这里的很多人都这么想。”她加上一句话,又重重磕了个头。
四周的嘈杂忽然消散,一时静得只听得见角落里水漏一滴一滴的节奏。
所有人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虞秐升垂了眸,她盯着书案上那泛黄的书卷半晌,才微微出声道:“我知道了。”
她抬起头,看着堂下皆低着头,身子微微打颤的婢子们,深吸了口气:“是我过于心急了,你们谁若是不愿学的,不必因着我特意来,此事不作强求。”
堂下没有人动。
“我知晓你们是觉得既然是我的主意,怕被我责罚,或是想得我赏识,都存着不同心思,这些我都不会多追究。既识字不出自自己本心,那便作罢,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成见,也绝不会有任何惩戒。”
“来去自愿。”虞秐升把视线落在琥珀身上,“即使是琥珀,也决不可为难你们。”
堂下的婢子们微微探头视线对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将视线移至虞秐升身上。
“信子,你起来吧。”虞秐升道。
信子缓缓起身,这明显的动作带动了许多婢子出席。
“娘子,奴也不想学。”
“娘子,奴也是。”
“娘子……”
三三两两的人站出来,再逐渐的,人愈发多了,几乎大半的人皆叉手一步步离开了西宅。
空着的书案上,只余了几些纸,和散落几卷书。
那些是虞秐升夜里为人人皆有字可看,连了几夜抄写的。
人去案空,本就空旷屋子愈发显的寂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