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去两天了,也不见桑海斌上门来把钱拿走。上回那笔款子还剩一万多,都还搁桑平这儿暂为保管着呢。
桑平向金花嫂子打探:“嫂子,海斌哥咋回事,两天都不见来。这钱他还要不要嘞?”
“当上个村支书,真是能坏他嘞。”一说起桑海斌,金花嫂子满嘴都是怨言。可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谁都没他忙。我一回家都不见他人。我都不知道他天天忙啥嘞。”
“钱,钱。”桑平提醒她主意这个重点,“要不今儿你回去把钱带给他吧。”
“那钱我可不敢碰。”金花嫂子抬手拒,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我要是搁路上整丢嘞,回头他得跟我拼命。你还是先拿住吧。”
桑平问:“这两天村子里啥情况?”
金花嫂子说:“前两天不是那几家都领钱嘞么,都高兴得很啊。这几年没搁河堤上种地的那几家,这两天都爬河堤上种地去嘞。”
桑平猜测:“那这两天海斌哥该不会搁地里忙活呢吧。”
“没有没有。”金花嫂子直摇头,“我去河堤上找过他,我们家搁河堤上的地还是老样子,草都还恁高嘞。我估摸着他是跟宋叔那几个领导开会嘞。”
桑平略惊:“天天开会?”
“那。他们天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金花嫂子说,“前天他和宋叔一块做保文的思想工作。保文老实多嘞,现在是海斌的老师嘞,教海斌识字写字嘞。”
没能当上村支书,但现在桑保文跃身成为村支书的老师,也算是给自己长脸了。
嘴上这阵功夫还没念叨过去,桑平和金花就听到搁前院摆摊的卫东喊了一声“海斌哥”。
桑海斌来了。
桑保文与他形影不离。
听卫东跟桑海斌打了招呼却独独忽视了他,桑保文心里很不是滋味。
“卫东,我不是你哥啊?”
卫东对他嗤之以鼻,“谁敢有你这样的哥啊。那天我娘前脚把领到的款子带回家,你跟你爹娘后脚就上我们家门上来借钱来嘞。真是瞅不得谁手里有俩钱儿。咋,桑才山当村支书的时候亏待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