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小镇的秋日,素来寂寥萧条。
碧蓝辽阔的天,衰草连天的地,稀疏静默的柳,行色匆匆的人,在这儿,找不到一丝一毫南齐京城繁华如烟,吆喝热闹的影子。
这于喜欢寻花问柳的庄亲王来说,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可偏偏,楚洵自从那晚回了驿站,便一直跟顾宝笙在一起,不来与他请安问好,更没将那少女带到他跟前转悠两圈儿。
他只觉心痒难耐,焦躁非常。
可景仁帝给他限的回京的日期,已经所剩无几,再待下去,只怕归期会晚。
若是不能将那睿王府的小郡主提前弄到手,等楚洵与她成了婚,那女子不是完璧之身了,就算他得到了人,也会觉得,白璧微瑕,美中不足,终究会抱憾终身的。
齐氏见他跟馋猴儿似的,心里琢磨了一阵,便笑着提议道“王爷,妾身觉着呀。
——这父子血缘虽是天生的,可到底这亲情深厚,还是得好生相处了才有,不是吗?子珩性子冷了些,可那心也不是捂不热的石头。
陛下这回不也盼着子珩能好好儿的跟在您后头做事,帮着咱们南齐稳固江山吗?
咱们都已经十多年没见着子珩了,若是仅仅相处这几日便走,那孩子哪儿能跟王爷您的父子之情亲厚起来啊。”
齐氏一面给庄亲王捏着肩膀,一面在他耳旁吐气如兰道“若是陛下亲自下旨,要子珩跟咱们一块儿回去,这一路相处啊,还怕……那孩子不听您的话吗?”
齐氏将那“孩子”两个字咬得极重,庄亲王自然听出了这声“孩子”是另有所指,脸上立马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他将齐氏的手一拉,便让齐氏坐在了他怀里,捏着她一双白嫩细滑的玉手,哈哈大笑道“你呀你,你说本王该拿什么谢你呀!”
庄亲王若是迟迟不回京城,按照景仁帝那多疑多思的性子必定会以为他另有所图,想将儿子的势力化为所用。
到时候,恐怕他还没回京,半路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死了。
可用亲情一事,向景仁帝提出这个事儿,那可就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他可以在信中,正大光明的“哭诉一番”,他没有及时赶回京城,那可不是他私信作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