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卿如是走过来,他先迎了过去。
月陇西回味着她方才问的话,想明白她说了什么之后,答道,“我不是因为不愿意和你站在一边才没告诉你这桩差事,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我明白,你想参与编修遗作,可是国学府明文规定不招收女子,我也是告诉过你的。”
“原本我想着可以跟着父亲来参与这桩差事,且那时不知道这差事里还有修复遗作这一条,所以才跟你妥协了。但现在国学府请来了月世德,明摆着这桩差事不全归我父亲管,届时我想插手还得看你们长老的脸色。”
说至此,卿如是顿了顿,语气不屑地嗤道,“我当那些流言真的是谣传,原来陛下不过是换了个法子想将崇文的书销……”
她的话没说完,被月陇西捂住了嘴。抬眸看见月陇西神情严肃,恍然明白此处或许隔墙有耳,她便也闭嘴不再说。
他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渐渐地,他眉头轻舒,眸光里浮上些许笑意。她的唇柔软又温暖,她的鼻息拂过他的手背,淡淡地,唯有静谧无声、无人惊扰的此刻方能感受得到。
卿如是抿了抿唇,有点别扭,拉开他的手。而后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想找回自己方被打断的语言。
“跟我进屋来说。”月陇西引着她往房间里走。
斟隐给两人倒茶,而后就站在月陇西身后不动了。
月陇西看了斟隐一眼,后者没明白。
“斟隐,外边风大,有些冷,去把门关上。”月陇西吩咐。
斟隐狐疑地问,“世子,你方才起来的时候不还说热吗?”
“……”月陇西淡然道,“你先出去。没重要的事,不要进来打扰我们谈话。”
斟隐这才明白刚刚那一眼是何意。麻溜地滚了,走之前还顺便带上门。
“他好像对我没什么敌意了。”卿如是觑了眼门,兀自慢悠悠坐在茶桌边,“从前不是我说一句他怼一句的吗?现下乖巧了许多,还晓得给我倒茶。”
月陇西与她对坐,“前几日我说教过他了,以后不会再对你不敬。”
“哦,无碍,他那样还蛮好玩的,不过多谢你了。”卿如是撑着下颚,打量他的房间,“住得不错……你缺随侍的丫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