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送他走的那天,我一定要去,我得送他最后一程,可以吗?”
唐风看完这句话,点了点头,“可以,我会让你送他最后一程的。”
送走严熠这天是大年初三,本来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人间悲剧,这些年宋泠月眼见着亲人一个一个离开,如今严熠也离开了她,还走的这样突然,她已经伤心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麻木的跟着队伍走。
一直到严熠的棺木放进土中,宋泠月才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在漫天的雪地里痛哭出声,自责、懊恼一股脑的涌上来,如果不是她给了严熠虚无的希望,严熠或许不会匆匆离开,也不会出意外,这一切的错,都是她犯下的。
严熠没有后人,父母也都不在了,父母两家的族人这些年也很少来往,来参加葬礼的几乎都是他开公司认识的朋友,亲人寥寥无几,甚至连董丽娜都没有来,唐风找人通知她,她只一句冷冷的“和我无关”就打发了,生怕严熠的死会连累到她一样,严熠的葬礼虽隆重,却不免有些悲凉。
从墓地回来,宋泠月又受了风寒,起初是瑟瑟发抖,容太太以为她受了惊吓,一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烫的厉害,这一场高烧持续了三天,反反复复,宋泠月也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
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医生又来打过一针,宋泠月的高烧才退了下去,人也虚脱的厉害,除了去卫生间,其它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饭也吃不下去,只能喝些清粥维持。
唐风这几天一直守在宋府,听到医生说宋泠月高烧退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下来,他也不好受,几乎彻夜未眠,生怕宋泠月有闪失,幸好她熬了过去。
医生守了一个小时,确定烧真的退了,唐风才让人开车把他送回去,又吩咐厨房做了些粥和清淡的小菜,亲自端着到了宋泠月床前。
“唐风,今天是第几天了?”宋泠月看到唐风进来,开口问了一句。
唐风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已经是第四天了,你总算是清醒了,厨房做的清粥小菜,快吃一些,你都瘦的脱了形。”顺手把饭菜一一摆在了床头柜。
宋泠月挣扎着坐起身,浑身骨头都是疼的,看来是高烧的后遗症,不过她的耳朵好了,唐风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失去严熠的痛苦也无比清晰起来。
“原来是第四天了,再有三天就是他的头七了。”宋泠月说道:“唐风,谢谢你帮我操办严熠的事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风惊讶的看向她,“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宋泠月点了点头,“嗯,想来是这一场高烧退了,耳朵的火气也下去了。”
“那就好!”唐风欣慰道:“只要你好了,其他的都好说。”
说着话,走过去给宋泠月后背加了一个靠枕,让她坐好,又把粥吹凉递到她手上,还夹了一筷子小菜进去,“你先稍微吃一点儿,医生说大病初愈不能吃过油的东西,这几天只能继续喝粥了。”
宋泠月强打起精神喝了小半碗粥,余下的半碗却再也喝不下,唐风只好让人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