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起尸，活人返魂，莫非也是那蜘蛛精的手笔？”少衡想起了那金光。
单凭一小小妖物的道行自是不大可能，丹朱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说了另一种情形:“也有可能沾了别人的，不一定是她的尸气。”
“方才那大娘身上没有吗？”灵观坐在床边，双腿板直地晃着。
丹朱摇摇头，大抵不是邓府周遭的。她颇为无聊地趴在桌上，指尖飞快地旋着瓷杯，神色比外头落下的狗尾巴草还焉。
“若是起尸，不就同阿善一般？”灵观想了会，好像又觉得不是很像:“但是她的脸更真一点，阿善一看就不是凡间小孩吧。”
“但是阿善很小很好看啊。”丹朱比划了下那孩子圆圆的脸，不太服气。
“哪里？！白白的吓死人了，还不说话，我先前以为你们会把她带出来呢。”灵观身体倒在枕头下，惊讶地瞪着两人。
少衡往桌边走去，坐下说道:“阿善陪汤圆在仙人观里，不太想过来，可能路有点远？”
“她走路又不知道累。”
丹朱一边嘀咕着，一边把脑袋埋进手臂里，两股小编辫垂放于身侧。
发间突然有些重量，而后听着身后那人低笑一声，原是把空杯放在她的脑袋上，抬头露出双目，丹朱右手向上摸索了一阵。
她哼哼两声:“去把蜘蛛精抓过来，抓几个我打几个，多快啊。”从前单挑妖族还嫌一拳接着一拳累人，上来这凡间才知道什么叫尽是些麻烦事。
“是是是。”少衡指尖弹了下女子额间，扬声应和道。
屋外雨声悄然停下，灵观也不必再施法维持仙器。府中人若是走出两巷子便会发现此地怪异之处，他们在门中设下灵阵，也没发觉有人进出。邓府偏僻，少有旁人走过，就算看到了也是觉得惊奇，大抵不会细想。
“哦，那是我们小姐。长廊那边都算后院了，跟这还隔得挺远的。”妇人将饭菜热好，顺便回了少衡的话。
灵观叹了声气，问道:“邓小姐眉目可是精巧得紧，就是面色有些苍白，是不是身子不太好？”
“不是，不是，怎么都这样传的？”妇人听着哭笑不得，解释道:“小姐身子很好，只是不爱出门罢了。”
丹朱轻轻一笑，接话道:“我还以为后院那么大，没什么人，又不同老爷和夫人一起住，是想让邓姑娘她静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