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局长，是哪个私营企业要来搞这个事情？”马陵试探着问道。
  “我们海通市的精诚投资公司。”聂飞便笑着说道，“精诚投资公司可能大家伙不太了解，洪涯市的花海就是他们投资运营的，目前花海大剧院的生意，我想各位也多少听闻过，前不久也来跟咱们剧团举行了联合演出，五千张门票，全部售罄，这个成绩，在咱海通市这么多年以来，是绝无仅有的。”
  “怎么？难道马局长和各位局长还不同意人家来办这个培训学校？”聂飞笑盈盈地看向马陵问道，“你们想要再反对的话，也可以提出来嘛！大家伙商议一下，集思广益嘛！”
  龚俊良板着脸坐在一旁，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内心却是非常舒爽，甚至还有点想笑，聂大局长这话说得就有些诛这些人的心了，上次聂飞说让文化局来办这个培训学校，你们反对，现在人家私人企业要来办，聂飞就直接问了，你们是不是还反对？有本事你们就一直反对下去！你们这群人还管不到人家私营企业头上去啊！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自由市场经济，只要人家做的事情合理合法，咱们就没有理由反对人家嘛！”马陵讪讪地笑了笑，他感觉聂飞这是在打他的脸，前两天自己才反对了办学校的事情，而且还说办这个学校没什么前途，转眼间，就由私营企业愿意投几百万出来，你说这没前途，难道人家私营企业是傻子吗？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宣布一件事情！”聂飞环视了一眼继续说道，“今天我去了一趟市政府，何市长现在对于咱们海通市的文化传承工作，是非常重视的。”
  “现在有私人企业愿意来兴办戏曲学校，也是秉持着欢迎的态度，对此，今天何市长专门指示，今后市剧团方面，要对戏曲学校提供大力的支持！”
  “本身市剧团现在招收学员，就已经是违反了相关规定的，但是为了传承东江戏剧，现在招收学员，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市长指示，从现在开始，剧团方面，不得再继续招收学员。”聂飞继续说道。
  他这么一宣布，马陵等人立刻就坐不住了，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坐在下面的那些各个处室的中层干部们也都听出聂飞这话的意味来了，心道别看这聂局长平时在单位里不吭声不吭气的，前两天才被几个副局长联手打压呢，没想到一转眼，聂大局长就来了一招更狠的，直接抄了这几个副局长的后路。
  他们明白马陵是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在不承担风险的情况下，每年剧团招收一定的学员，哪怕是一年能有个几十万的收入也行，因为马陵他们践行，聂飞始终是会离开文化局的，不可能在这里久呆着，等聂飞一走，这位子怎么着也该轮到马陵头上来了，他再继续按照聂飞推广的这个路子走着，每年招收一些学生，那岂不是每年就能有几十上百万的款子进来，自己手中能够批的条子也就多一些，干部们的福利待遇也就更好一些啊！
  “聂局长，这恐怕不太好吧？”马陵看了四周一眼，没办法，这个时候他就得站出来说话了，“哪有自断自己手脚的？招生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收入渠道。”
  “这是何市长的指示，马局长你如果有意见的话，不如一会儿散会之后，我带你到市政府走一遭，你直接向何市长阐明你的看法？”聂飞斜眼看向马陵淡然地说道。
  龚俊良坐在一旁，看向马陵的眼光都充满了讽刺，你有本事你去啊？何市长定下来的指示，你敢去挑战吗？也就只能在单位里窝里横。
  “马局长，话又说回来，政府机关或者下属的单位，不管是行政单位也好，还是事业单位也罢，做生意是有的，但他们都是在下面再成立一个公司做生意，哪有像剧团这样的？直接自己就投身进去做的。”聂飞淡然地说道，“现在是特殊情况，为了让东江戏剧有传承人，解燃眉之急倒是可以，可是能一直这么做下去吗？以后有人投诉起来，这个责任马局长你来承担吗？”
  “当然了，你要是在这里表态，这个责任你来承担，那么剧团以后还继续招收学员！收学费赚钱！”聂飞淡淡地说道。
  “马局长，你要知道这么搞，最后承担责任的是我这个局长，第一次这么搞，何市长已经说了，特事特办，第二次这么搞，被举报了那就是我的责任了，你不能这样啊，又想单位赚钱，你又不承担责任，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自利啊！”聂飞淡淡地说道，这腔调，怎么听都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是，倒是我想得太多了。”马陵听了聂飞这话，脸色都有些囧红，心道今天这个脸是丢大了，居然被这小年轻说成了自私自利。
  底下的这些领导们就心道看来今天马陵是要败北了，聂飞简直是用各种理由来围追堵截马陵，没什么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