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出身的人最重军令,小兵哪怕早就给司雀舫报告了消息,但没有命令也不敢直接把人带过去。
他听了康琴心的话,只说进巷子通禀。
弯月朦胧,星火稀疏,老巷的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的闪个不停。
康书弘望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越等越觉得害怕。
他看了眼还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康琴心,又瞧了瞧守着巷口的司家兵,重新坐回了车里。
天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去见司雀舫!
煎熬地等到亲妹妹重新过来开车门,他也不愿意下车,压着嗓音轻声道:二妹,不如我们还是回家吧?
康琴心淡淡的睨他一眼,你觉得回家后就不用面对了吗?
康书弘声音微颤:司雀舫总不能带人进庄园抓我吧?
然后你就一辈子不出门了吗?
康书弘略显急躁,爸知道我没做过,他能摆平!
提起父亲,他忽然有了底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这件事,我当初就和爸解释过了,我真的没做过,完全是被严索明蒙在鼓里的!
康琴心委实见不得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和往日凡事都要逞能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想不明白,她就抱了胳膊站在原地瞅着他: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司雀舫说起来,年纪比你还小上一截,你惧他作甚?
我听说,他从小跟着司师座那个功夫了得的小舅子,练了一身本事,又早早从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身上那把配枪不知绝了多少人的性命。
二妹你说,他如果不讲道理,不听解释怎么办?又或者,他不信我该如何?
康书弘是真的犯怂了,连最早努力维持的风度都丢了。
他余光瞥见那座电话亭,抱着希冀再问:你刚是在打电话给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