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下班,到时候可以先陪你回去换衣服。”

    纪南荀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江徽羽捕捉到了,面露狐疑,她怀疑纪南荀早就知道晚上有这一局,故意没有提前告知她。

    但是不应该啊,纪南荀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不不不,纪南荀才刚刚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她不能这么小人之心恶意揣测人家!

    江徽羽发现纪南荀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说四点半下班,就真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在四点半出来领着她下班了。

    因为想着晚上要跟江海庭吃饭,江徽羽有些紧张,午觉都没睡着,这会儿整个人精神都还紧绷着。

    这么多天都没有刻意照着原身的习性伪装,一时半会儿都有些矫正不过来。暗暗做着思想准备,努力回想自己看到的部分里关于原身的描写。

    她一定不能在原身家人面前露出破绽,不然的话是真的不好解释,对纪南荀的那一套话术对江海庭肯定不起作用。

    “见你父亲而已,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纪南荀冷不丁开口,吓了江徽羽一跳。

    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故作淡定地解释:“没有呀,这不是因为自己擅自转学转专业没跟他商量,还是担心他会生气的。”

    “我以为江海庭是不舍得责罚你的。”

    “怎么不舍得呀,”江徽羽煞有介事地反驳,“他行事作风本就严肃凌厉,对我要求也很高,我一直都挺怕他的!”

    纪南荀微微挑眉,对她的话不予置评。

    回想起江海庭曾笑容满面地对他说:“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给她最好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她受累。她妈让她去学什么琴啊舞啊的,我看她又累又疼,屡次都说不要学了,我江海庭的女儿就算是一无所成我也能养得起。就她妈啊,说我溺爱,说不好好培养她才是害了她。不过等她渐渐长大了之后,她确实也成长得十分优秀,不需要我跟她妈多去管她,自己都能把每件事都做得很好。”

    现在看来,这父女俩的说辞各不相同,孰真孰假也是有趣。

    回到家,江徽羽换了身衣服,精心化了一个妆。每一根眉毛都细细描绘,生怕又想上次原身母亲一样说她妆容敷衍。

    这一番折腾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是江徽羽化妆时间最久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