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白胜这个名字忽然崛起在南蟾部洲,虽然圣门对他的战绩渲染的十分“精彩”,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真肯信相信,这位玄冥派的后起之秀,居然可以斩杀五劫大宗师熊瘟弼。
甚至就连白胜杀了八个圣门真传弟子的事情,都有人半信不信。
圣门如今在南蟾部洲几乎一统天下,就算天下**派都有几个明里暗里投靠了过去,剩下几个也都闭门不出,圣门弟子的强横和凶厉,是许多门派都见识过的,就算修为比圣门弟子高出一个境界,往往也要在圣门弟子各种精妙无比的法术和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之下,生生败下阵来,何况修为也不过和那八个圣门弟子相若的白胜?
林逍虽然在看过白胜和追杀这厮的对手一场恶斗,但也就把白胜的评价,提到了跟自己相仿的地步。要知道以林逍的能耐,在年轻一辈之中除了白胜这个变态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纵横无敌,这个评价已经是高之又高。
白胜把九空天轨·玄冥放出,只不过须臾间就寻找到了目标,一道遁光正自不紧不慢的赶来,似乎半点也不担心林逍走脱,同时也宣泄了强大到无与伦比的信心。来追杀林逍的这个人,什么法器也没有运使,只是凭借本身法力,凌空踏虚,悠然乘风而来,此人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看起来气度潇洒之极,手中只拎了一片不知什么种类的叶子,不住的把玩,浑然不以即将有的战斗为意。
“我见过的那几个圣门弟子,不拘修为如何,都非常谨慎,我上次那一战,他们就已经算是大意,但各种表现也还算的可圈可点。但这个货色居然半点紧张也无,不是修为深湛,信心十足,就是脑筋有抽。我瞧这家伙不似脑筋有问题,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厉害手段,身经百战,所以养成了无匹的信心。”
白胜观察了一会儿,扭头对林逍说道:“来追杀你的那人,是个手捏了一片叶子的白衣男子,看起来很有气派,你跟他交手过也未?”林逍瞳孔骤然一缩,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若是此人,我们应该暂且必然,而不是跟他硬碰。此人跟我交手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我大败亏输,跟我一起逃亡的十六名玄鹤山的师兄弟,几乎都死在此人手里。”
白胜微微远眺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来的虽然慢,但显然有隐含不露的手段,已经锁定了林逍道兄的气息,想要逃走是不大可能了。何况这人纵然难缠,我们联手都还不敢跟他斗一场,日后就算修为再有进步,也不过是望风而逃的命,永远都没有指望追过他去。”
林逍嘿然一笑,忽然闭上了双眼,等了好久之后,这才猛然张开了双眼,目光之中神光湛湛,充满了一往无前,无畏不惧的勇气。
“此人杀我十余玄鹤山的同门,我林逍必然要斩杀他与剑下,既然白胜道友愿意跟我一搏,我还退缩什么?”
白胜哈哈一笑,随手从身边拎出一坛美酒,还摸了一副棋盘出来,邀请林逍坐下,两人各自斟满酒杯,一边下棋,一边等候那人的到来。大约两个时辰光景,那人的遁光才慢悠悠的感到了,他瞧见了白胜和林逍凝神下棋,居然也不立刻动手,而是按落遁光之后,就那么在一遍观战起来。
白胜走了一步棋,瞧了他一眼,顺手也给他斟满了一杯,这个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就一口饮干,把酒杯又递了过来。白胜耸了耸肩膀,这一次他却不是亲手斟酒了,而是把奈何桥中的倪家大小姐和鬼女明月放了出来,这两个美人儿,各个身姿出色,窈窕动人,帮三人斟酒起来,犹如杨柳,风姿绰约,宛如画中之境。
鬼女明月是最早跟随白胜的阴兵,所以白胜上一次在九幽之地的血肉地狱中得了蚀神雷蛊的躯壳,就转增给了她。如今鬼女明月已经蚀神雷蛊的躯壳修炼合一,纵然在阳光之下显化真身,也宛如真人一般,并无鬼躯虚幻不定的破绽。而且一身道气盈然,宛如一个正经的道门女修一般。
倪家大小姐本来就天资出色,被白胜斩杀之后,魂魄上了奈何桥,经过多年苦修,一身法力不但都修炼了回来,还因为有玄霜阴煞的滋润,重修凝练的罡煞威力比生前更胜一筹。尤其是白胜保留了她生前的大半本我意识,经过这么多年苦修,她的本我意识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原本就清冷凛冽的气质,尽露无疑,配合她修炼的冰魄罡气,悠然有出尘之姿,宛如霜华,让人凛然不敢侵犯。
这么两个出色的女修,居然能够被白胜随手召唤过来,给三人斟酒,不消说林逍,就连那名圣门弟子,亦露出不小的惊容。
他默默观棋,并无言语,只等白胜和林逍一局棋终,这才微微一笑,说道:“两位都是人中之龙,若是被我杀了,也殊为可惜。南蟾部洲已经大势难挽,何不加入我圣门,也好为日后抗拒魔门多增添一份力量?毕竟魔门才是我玄宗道门的最大敌人。”
林逍摇了摇头,说道:“圣门,魔门!对我来没什么区别,都是要灭我玄鹤山道统之人。何况你杀了我玄鹤山那么多师兄弟,想要一句话就勾销了,哪里有这般容易?”
白胜噗嗤一笑,拊掌而笑曰:“这位道兄虽然气度不凡,但也该知道,东乘蜃洲来的仙道之士,必然要灭我南蟾部洲的各大门派道统。纵然有几个漏网之鱼,但这个大势却是不能变的,白某虽然不得师门待见,但怎么也不甘心做个藏头露尾之辈,每次出门都给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