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车座位不大,都是俩位一排。晓光和小文把行李放脚边,紧挨着坐好。
“姐,累不?”
小文头向晓光肩膀靠了靠,轻声细语地说:“这算啥?当初刚开始出来干的时候,去盛京都这么站着去的,早习惯了。”
“姐,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吃苦。”
“唉!都是我,老想着挣大钱,谁知一干才知道,这份罪就不是人遭的。姐是个女的,又没个男的陪着,也没少受人气,也没少换人欺负。”小文接着又说:
“赚钱真难啊!哪儿有外人看着那么容易,一件衣服赚几块钱,刚开始又不敢上太多货,一次拿个十件二十件的,去掉花销,剩不下几个。头一年,姐都是自己带饭,连个面包都不舍得买。”
小文似乎有些伤感,头靠的更紧了,人也靠着晓光的胳膊。
晓光没动,他突然发现,这个看着精明能干的女人,内心深处也有着柔弱的一面。像个一般的小女人一样,,需要别人给她一点安慰,一点安全感。
在餐车上睡了一晚,还算舒服。可天亮以后,餐车开始赶人了,说要营业了。
晓光和小文点了两份面条,磨磨蹭蹭吃完,又拖了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了。拖着行李,走出餐车。
车厢里人更多了,过道里,两车连接处,全是拖着行李的人,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座位底下,有人铺几张旧报纸,睡的正香。
晓光和小文勉强挤出块地方,也就够俩人落脚。前胸贴后背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车上空气污浊,汗味,烟味,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熏的人头晕晕的。
列车有规律的“咣当,咣当”飞奔,可晓光还是觉得慢,就希望时间赶紧过去。人保持着部队“稍息”的姿势,一条承重的腿累了,再换另一条。
车上热水早没了,中午时间,碰上停车,晓光端着个大茶缸子费力挤下去,在站台上打了点热水,一边喊着“烫着,烫着”一边又费力挤回小文身边。
又从包里把面包,饼干拿出来,递给小文。
“姐,你先吃点喝点垫补垫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