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并没有想到汪晓竟然会从背后袭击他,但他却在刚刚转过身子来的时候,听见了秦保田惊呼道:“注意!”
听到秦保田那一声惊呼之后,坤子就知道事情不妙,而且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气流顶了上来,他暂时没有弄明白后面汪晓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偷袭他,不过,本能的反应让坤子整个身体迅速启动,朝着斜刺里冲了出去。
这样的话,不论你后面用的是兵器还是拳头,我至少先躲开了你再说。
而就在坤子的身体刚刚冲出去的时候,只见汪晓的整个身子便如射出去的箭一样朝着对面的一个沙发冲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这一下是撞空了,但他已经收不住脚,头也抬不起来,因为刚才他是拼却了全力的。他打算,哪怕是不把坤子撞个残废,那也得让他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医院才行。
事实上,坤子并没有去垄断饮马的茶叶市场,而是人家各店家日益感觉出了坤子的茶叶最受顾客欢迎,所以就渐渐的排斥了其他的品种,但人家店家对于多少年老客户总得有些说法的,于是有的业务员为了不得罪人,就把责任推到了坤子的身上来。而坤子却对此并不了解。因为他一直就强调不允许自己的企业运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营销,以免害了企业的名声。对于这一点,坤子考虑的是蛮周到的,如果一种产品要靠那种不正当的手段去推销的话,也说明这是一种非常失败的产品。一旦让他查到在推销经营过程中有什么损毁企业声誉的事情,坤子会毫不手软的惩罚他们的。
因此,对于汪晓所说的这种事情,他自信绝对不会发生。而今天他又是陪着马书记跟丁县长两人商量全县新合作社的事情,哪有精力去跟汪晓这样一个无赖辩白去?
而汪晓却毫无理由的相信,这其中一定是坤子垄断了市场才把他的茶叶给挤出去的。抢了他的饭碗,汪晓自然就把之前对坤子积下的怨恨统统发泄了出来。为什么汪晓与坤子之间还有如此宿怨呢?因为在饮马县,已经形成了铁三角,马长风是人事权,丁仁堂是事权,秦保田则是公安老大,而王新天虽然提为政法委书记,却是一人软皮蛋,说话还不如秦保田好使。
而所有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全都是因为饮马县出了一个坤子,如果没有坤子的话,时强现在还是老大,当初葛顺平在饮马县委书记的位子上,形同虚设。但现在却一切都大不相同了,所以,汪树清从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好不容易熬到了分管当党务的副书记之后,手里却更少了一些实权,再加上一些新的规范,弄得汪树清原来手里的一些权力都施展不出来,动不动就会受到钳制。可以说,汪家与坤子的宿仇,倒不如说是与坤子集团的一种宿仇。
而今天,他终于以茶叶垄断这件事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
汪晓今天也算是来巧了,过来吃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坤子的车就在这里。更让他气不过的是,丁县长的车也在这里,这更让汪晓有一种坤子与丁仁堂相互勾结的判断了。
后来有服务员提醒他,马书记也在这里,所以他才提高了声音说:“马书记在这里我也不怕!”
坤子向斜前方冲去的同时也转过了身子,他看到的是,汪晓整个人朝着不远处的沙发就冲了过去。
“咚!”一声闷响,汪晓整个人就一下子软在了沙发那儿。
“啊——”一声很凄惨的叫声从沙发那边传了过来。这时候没人靠前,因为刚才汪晓还跟疯了似的,大家还不敢肯定这时的汪晓已经正常了。
坤子见没事儿之后,这才慢慢的踱到了沙发这边看汪晓到底怎么了。过去一看,汪晓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连声音都变了。
几个保安上前查看,把汪晓扶起来后,发现他的脖子缩了进去,那头正卡在肩膀上,样子很是吓人。
看到汪晓这副模样,坤子当即就明白了,这是缩进脖子里去了,用农村人的话说,就是撞进腔儿里去了。他刚才虽然生气,可这个时候却忍不住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