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妈的,还对闺女造起谣来了。
“儿砸,你回来就好,给妈做点饭,再洗洗衣裳,帮我换身干净的……你爹那个丧良心的,他都不近我的身,出去借宿住。”
别看秦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骨子里生性凉薄,亲情凉薄。
在他眼里,没有亲疏,只有有利和无利两种。
张玉英如今,被划入无利这一栏了。
“妈,你给我攒的钱呢?”
张玉英一下子就愧疚了,“我想着把你妹妹嫁出去,要了彩礼多凑一点给你寄过去,没想到你妹妹跑了,我手上只有三百多块。”
秦牧一时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不是有一千块钱吗?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三百块能够干什么的?光家具都不够,燕妮家不是庄户老土。”
“是有一千块,不是让西屋那个女人要走了四百五嘛,我这一摔救命又花了二百多,那三百还是我省吃俭用攒的。”
张玉英都想问问儿子,你这工作好几年了攒了多少?到底是忍住了。
“三百就三百吧,拿出来我看看。”
张玉英就从枕头下面,把钱拿出来了,秦牧忍着那股恶心数了数,揣在兜里了。
“妈,我去把我爹找回来。”
“哎……”张玉英想喊住儿子跟她说句话,又忍住了。
秦远山下地干活,家里有那么一个瘫子,他要是不挣工分,两个人屎都吃不上。
“远山,我刚才去那边解手,好像看见你家老二来了。”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老嫂子说道:“我耳不聋眼不花,你家二小子再变也是那个身板,比他哥矮比他哥瘦,小白脸,我还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