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人呼吸滞了一瞬,隐约细微,只有最靠近话筒的沈恩慈才能听到。

    “嗯,怎么了?”

    极短的时间,陈泊宁反应过来并陪她演戏。

    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沈恩慈紧绷的肩膊也松懈下来。她打开话筒公放,说自己在KTV,香港傅家的人请她朋友去喝一杯。

    “傅延庭?”

    声音清淡平和,却莫名逼人。

    现场顿时噤若寒蝉。

    花衬衫男人立马换上讨好的神情,弓着背连声道歉:“都是误会!还不向嫂夫人道歉?”

    他挥手示意,细看手都在抖。

    众人立马齐声喊对不起,脸色神情和开始全然不同。

    “我会打电话跟傅延庭了解情况。”

    陈泊宁没理现场的人,接着对沈恩慈道:“我来接你。”

    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托住她后背让她感到安心,沈恩慈低笑:“好。”

    现场人脸都失了血色,花衬衫男子送她出去时还在跟她道歉,腰弯得极低,求她在陈泊宁面前帮自己和兄弟们说句好话。

    早就听闻傅延庭是港区阎罗,他早些年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小保镖,原不姓傅,替当时的掌权人挡刀有改姓的机会。刀尖舔血打拼十多年,不知在人间地狱来回多少趟,最后娶了大佬的傻子独女成为港区新话事人。

    从微不足道的保镖到只手遮天的话事人,谁知道他手上沾过多少血。

    这种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他对手下要求严明,罚规骇人,这次这些人也是喝大了才敢一时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