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威治警署里,这个平常让伦敦市民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成了记者们趋之若鹜的圣地。
能让他们如此疯狂,自然也是有其原因的。
那就是他们听说,那个被皇家海军从公海上营救回来的法国佬,现在正被保护在这里。
来自各种大小报纸的近百名记者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他们高涨的采访热情甚至使得亚瑟不得不下令取消了部分巡警的巡逻任务,临时把他们调回来维持现场秩序。
而在他的办公室里,亚瑟也不得不在把那个法国胖子放出去接受采访前,对他进行一定程度的临时培训。
他望着穿着一身宽松便装,头顶破毡帽的大仲马,不由摇头道:“仲马先生,您头上戴的那是什么?那也能算是帽子?”
大仲马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道:“喔!黑斯廷斯先生,您帽子下的那是什么?那也能算是脑子?”
大仲马此话一出,立马引得旁边看热闹的红魔鬼捧腹大笑。
亚瑟则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认真道:“仲马先生,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斗气的。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您不能戴着那样的帽子出去接受采访。否则被那些记者看见,弄不好他们又得添油加醋的编故事,说我们虐待您。”
大仲马伸手敲了敲桌子,这个胖子问道:“难道你们没有虐待我吗?”
亚瑟捏着下巴回想了一下这些天说过的法国笑话集,不由尴尬一笑:“那些都是精神上的,最起码我们没有在肉体上虐待您。”
但大仲马听了这话可不打算和解,他严正要求道:“你必须为伱们之前的行径,代表大伦敦警察厅和皇家海军向我道歉!”
亚瑟闻言,面上有些纠结:“请恕我直言,仲马先生,苏格兰场和皇家海军确实没有向法国投降的先例。但如果您真的急需一份道歉,我建议您去找我们的首相威灵顿公爵。虽然时间已经比较久远了,但毕竟陆军确实曾经向法国人缴过枪。您应该记得吧,美国东部的弗吉尼亚约克敦,时间是上个世纪,1781年。”
大仲马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打量了一眼这位比他小了几岁的年轻人,忽然有了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这还是他这辈子遇上的第一个能在嘴皮子上和他讨便宜的家伙。
他脱下破毡帽,开口道:“行,那我就听你的。其实我不戴帽子也没什么,只有你们英国人才喜欢戴帽子,毕竟大部分英国人只要摘下帽子,那闪闪发光的脑袋简直能刺瞎别人的眼睛。”
亚瑟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您不愧是一位伟大的剧作家,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文采斐然。”
大仲马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位剧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