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传闻,如果它会把悬崖边的人推下山崖。
表演结束後,怡雯阿姨跟二叔叔带我去吃了下午茶,我点了一杯香蕉N昔跟放满水果和冰淇淋的蜜糖土司,冰淇淋是香草跟草莓口味的,旁边有一颗手工布丁,布丁的旁边还放了布朗尼,小麻糬和华夫饼。怡雯阿姨说天那麽冷她想喝些热的,她就点了杯热可可,在热可可上面放满了棉花糖,她一直搅拌去迟迟没有动作,我看着她,她便问我要不要喝,没等我应答就递了过来。之後,她就好似忘记了她的饮料,心不在焉的直盯着窗外瞧。二叔叔几乎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依旧是怡雯阿姨把我载回家的,子羡叔叔回去公司工作了。今天真的是美好的一天,像打街上走过,风吹落一整路的粉红花瓣雨,眷顾了我却招惹了她,风除了取悦人也会惹麻烦。粉红sE花瓣在怡雯阿姨身上长成了大红sE罂粟花,又过分引人注目了。鸦片是毒,那罂粟花呢?永远都会有好事之人,没些日子,整幢公寓的人都晓得是二叔叔同怡雯阿姨两个人去看我表演的,大家唧唧喳喳的去同二婶婶说话,同情、怜悯、更多的愤愤不平让一切变得草木皆兵。有时候明明不觉得怎麽了,给舆论扰得自己看上去像只大雨淋漓下,只身坐在十字路口的猫,刚刚给喜新厌旧的主人抛弃了。忘记事情本身是那麽容易,给大家哄着明明是野猫的我都成了娇生惯养的家猫了。如果说前阵子是我疑神疑鬼的,那这阵子怡君婶婶是真的倒戈了,她也开始同其他人一般,要怡雯阿姨对相亲多上点心。「你一开始就对这件事有偏见,想说我们太J婆,才对那些对象都嫌东嫌西的,但是家里那些长辈总不会害你啊。那些男孩子的条件都很bAng的,一般人哪能找到这种的,你就试试看嘛,连试都不试你怎麽知道他不好呢?」我看怡雯阿姨很认真的看着梳妆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上妆,她想假装没听到,听到自己姐姐也离她远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践踏她们的曾经。但她一向不是戏子,她是极容易让人明白的人,如果说谎一定会露馅的,她画的同平常差很多,眼影打的像舞台妆,太多的颜sE让她变的有点像八sE鸟,很多颜sE是为了化妆而上的。口红画出了嘴角的边缘,且她涂上b寻常更厚的口红,因为她其实早就搽过了,她再搽一层时眼见沾不上,便打开化妆包,拿了里头最YAn的大红sE,这支sE号同她今天的衣服一点也不搭轧。已经日落了,她不像小表舅他们要出去享受夜生活,平平只是补妆,她却上的b早上更用力。
怡雯阿姨有一个习惯,她同我说,在她觉得心伤,觉得举步维艰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她会睡上一觉,梦一场漫长绮丽的梦,她希望明天早晨yAn光撒落时,会帮她带走先前的泪花,她说每天起床就表示又是一个崭新美好的日子,每天都要重新计算,这样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好日子,不要让痛苦跨越凌晨的曙光。她说,即便今天给人伤的痛彻心扉,明天走出门看到整遍向日葵花海,她依旧觉得这个世界是那麽的可Ai。她说如果太yAn没帮她把讨人厌的东西带走,做上一场梦也会同她说该怎麽办。
隔天,怡君婶婶没特别同她说什麽,事情就这麽成了定局,怡雯阿姨的联谊活动一个接着一个的给他们排定了。什麽管道他们都安cHa上,小叔叔还主张要二叔叔也给怡雯阿姨介绍一些公司里的单身汉,感觉二叔叔见过世面,他的入他眼的铁定是不会太差的,二叔叔没说什麽,照他们要求的做了,但真正给眼睛直盯着瞧的,根本是子羡叔叔本人。
去是去了,但怡雯阿姨会找各种理由提前离开,想的到的她都用上了。其实,我看过寒哥哥偷偷站在街角给她打电话,不久怡雯阿姨就戴着口罩,看上去心情很好的到我们家门前,还给寒哥哥带了一盒他喜欢的生巧克力来。不然就是刻意报错电话号码,用不同的藉口Ga0丢联络,这又急煞了家里那一票人。要她乖乖待着别惹事生非。怡雯阿姨讨厌人家y叫她做一件她意兴阑珊的事,在这种时候,她会让她的消极显得很张扬。有时候她彻夜在研究室待着,就穿着昨天的衣服去联谊了,连黑眼圈也没处理过。有时候她会不吃午餐,就等着去联谊吃上两三餐的分量,不吃白不吃,她还问我要不要些什麽,她可以帮我打包。有时她会在来载我时带份菠萝包或蛋饼什麽的,等我吃完又同我去买手摇饮买霜淇淋,坐在公园的长椅子上慢慢吃,边吃边看日落,看公园里的人们一个一个离开了,一同盼下一批人到来,等我们真正到家,天sE早就朦胧一片,客厅的挂钟在我开门时恰巧敲到第7声。
家里的大人的脸sE越来越凝重,就同之前一样,他们在餐桌上说的铮铮有声。上次寒哥哥先带我上楼,他们或许不想让我知道些什麽,其实虞姐姐上来就什麽都说了。怡雯阿姨去相亲把场子砸了。对象是一个NN旧相好的孙子,是个30初头的牙医,在大学附设的医院里工作。长的不差,没什麽不良习惯,家里的经济条件也是无可挑剔,他的父母早给他在医院附近置产了。是近年来新建的。据说是看上他们给出去的相片,就说一定要同怡雯阿姨认识,结果怡雯阿姨顶着张大素颜过去,头发也没特别打理过。对方倒是没说什麽,怡雯阿姨的底子好,年纪轻,再邋遢也还是蔷薇花一般的迷人nV郎。顶多就是没那麽YAn。那又如何?坐定後,那个男人同怡雯阿姨问要点什麽,怡雯阿姨说餐厅的菜sE她不喜欢,他便问要不要喝杯什麽,她说她是喝过了才来的。他又问,那他点些什麽两人分着吃怎麽样?阿姨说,她不习惯同陌生人吃饭,她没食慾。他说,那出去外头公园吹吹风吧,结果一出去没走几步,怡雯阿姨就说她倦了,她觉得很无趣,她要回家。男人说,他可以载她回家,怡雯阿姨就露出种漫不经心的笑,用眼皮压掉大半颗眼珠子,同他说,他身上有种不好闻的味道,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自个叫计程车回家。说完也就真的那麽做了。事後,那个男人好像同我们家里的人什麽都说了,一字不漏的,真是糟糕到彻底的男人。怡雯阿姨说她喝茫了什麽也不记得,他们同她说这样让整个家的人都很难堪。在家丢脸就算了,丢到外面去要家里的人脸往哪里摆?看他们全都这样,同一个鼻孔出气声讨她,怡雯阿姨便问怡君婶婶那她的想法呢?怡君婶婶说,她以後如果不想去同姐姐说一声,说了就不让她去了。其他人一听,吓的七嘴八舌的同二婶婶劝,说她就是这样怡雯阿姨才变的现在这样,这样下去怡雯阿姨怕一辈子要当老姑娘了。怡雯阿姨说,当就当,她觉得没什麽大不了。其他人就同二婶婶说,她说的像她自己的事,就怕她没办法耐的住,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她的事了。怡雯阿姨听得眼眶都红了,哽咽的问他们他们要的到底是什麽?他们就要她别哭,语重心长地说他们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对象也都是JiNg心挑过的,他们又不是随便塞给男人给她,要她别那麽任X,又说怡君婶婶一直把她当孩子,把她惯的像温室里的玫瑰。像玫瑰花的nV人有什麽不好?一直说人家是温室,就是不是温室也能养出倔强的野玫瑰,大风越打美的越猖狂。每个nV人都是一朵花,别看见花影就觉得自己甚麽都m0清楚了。
有一种水果y糖,从外表完全看不出里头是什麽,每一颗都是葡萄的紫sE,要一直含着,待外头的糖衣全化光了,才晓得里面是什麽。
怡雯阿姨不喜欢这样子的事。她说里面裹了目的外表再真诚都是那麽的虚伪,最好不过是成功的戏子,但终究是戏子。她相信一见锺情的邂逅,相信半夜削苹果能在镜子里遇见执手偕老的人。怡雯阿姨说,总会有一个人,是你为了他每天刻意搭末班车搭到终点站再折回来,就为了多伴他一个时辰,纵使到了最後你依旧不晓得他的名字。总会有一个时分,你会在十字路口同你命中注定的人擦肩而过,为此,出门前别忘了JiNg心打扮,为了那一刹那,永远都要保持最美好的样子,在马路上漫步也好,流连在河堤畔也罢。怡雯阿姨一直觉得她没办法Ai上那些来联谊来相亲的男生,她说为Ai而Ai太难了。而且她现在没来由的不想恋Ai,或许是因为她还想享受这种有人宠着,自由又毋须报酬的Ai。她说自己真的有些不负责任了,但就让她再沉溺於其中一阵子吧。玫瑰花般的Ai情纯属意外,Ai上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没那麽难,但若是有人要她去Ai她做不来。Ai情要在没人注意到的红砖墙角边悄悄发芽,而不是每天有人浇灌他,盼他在下个月的今天开花。这种事若给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连在圣诞树下接吻都算准了的午夜跟位置,那个吻就像在吻博物馆里的大理石塑像一样。
怡雯阿姨越是不在乎,其他人越是上了心。好像怡雯阿姨不谈恋Ai全是他们的责任,简单的一个吻都不晓得是属於谁的了。只要是她要去联谊的日子,就再也不会是她来接我了。他们也给研究室的人联络了,叮嘱说怡雯阿姨隔天有重要的事情,别给她留整夜,平平是说没时间就可以打发掉,他们却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有时我跟她一同坐在校门口的长板凳吃她给我备的食物,她看J蛋花一朵一朵给风打落,给过路人捡走拿在手心把玩,三两下子就随意的丢在柏油路上,给卡车轮子碾了过去。她幽幽的看着这一切,「学校的人都在问什麽时候吃我的喜酒呢,怎麽我附近的人一个一个都那麽希望呢?为什麽就我一点动力都没有?」她说道。我没回什麽,低头吃着边同她一起看花给人采走,抛弃,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麽不让它在树颠凋谢,枯萎成腐朽呢?
我亦不明白,有时候独处什麽事也没有,人一多怎麽就开始寂寞了?明明认为两三个交心好友胜过几千几百个只在彻夜狂欢时现身的人,却又迷恋觥筹交错。希望同雨夜霓虹吃夜宵的我还是不自禁的拿起话筒,明明昨夜设好闹钟却总要待人来敲门才梦醒,真的没有什麽特别的理由。我真心感谢一直在我身旁的人,我把大家的照片放在一个唾手可得的地方,看着大家让我觉得自己应该要熬过这个漫漫长夜。有时候我不是不记得,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了。我向来不敢说人生要活的JiNg彩万分,我不奢求一切像跨年广场的烟火,也自私的不要求自己照亮任何人,我只希望烛光继续点着,微微弱弱也罢,有时候我很怕他熄灭,但更多时候我想的却是熄灭是不是就不会再有蜡油往下淌?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想同你说句晚安。我真的不是个上进的人,我只是想让自己别忘记活着的感觉是多麽美好。
我好像有点离不开怡雯阿姨了。明明其他人都在公寓的,为什麽我老觉得没有人陪我?有时候他们会想训练我自己看书自己坐在客厅吃三明治,大部分时间我都能做的很好,唯一的问题是,在某些时刻我会没来由的希望有人陪我。或许是在半夜三更,抑或只是午餐时刻。大家其实都尽可能依我了,但我只要有一次找不到人就会把一切都推翻,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嫌我太过麻烦?自己想想倒也觉得我就是个麻烦。
家里只剩小叔叔跟小婶婶两个大人,其他人就在出门前跟寒哥哥和虞姐姐说要记得照顾我,大人不在他们俩要担起责任。他们出门後,虞姐姐就同寒哥哥说,「你早上不是要跟同学去打球吗?那我早上先看着她,你回来再换你。」寒哥哥点点头,没说什麽,单单走到我旁边同我坐在地板上,看我把电视机打开,一打开就停在新闻台的画面,花花绿绿的跑马灯一直闪着,寒哥哥突然抬起头看了虞姐姐一眼,「你上次不是说你要去帮忙弄亲师座谈的准备吗?那不是今天吗?」「对啊,不过我想说你回来我再出门就好了,你平常回来的时间我还不用出门。」「好。那我现在去准备一下。我会尽量早点回来。」语毕,他换上海军条纹的t恤,带了点随身物品就离开了。虞姐姐把作业拿到我们家来,坐在我们家餐桌那边写,我捡起遥控器,转到偶像剧的台数,即使我还不懂为什麽一台飞机划过天际会让地上的人那麽难过。我刻意调高音量,又不敢调的太大声。她会不会走过来跟我一起看?我曾经在他们家看过她看这部偶像剧的。像画报般动也不动的隐形眼镜广告上的nV明星出现四次了,她仍然无动於衷。我丢下遥控器,走到餐桌旁,「要不要喝果汁?」我一直觉得我很会倒饮料,「不用,谢谢。」「那牛N呢?」「也不用。」「那要不要吃些什麽?」「没关系,我不太饿。」她应该是真的不会饿吧?我告诉自己,因为我一直听到被拒绝的声音。我要自己忽略他别想太多,又一而在的往Si胡同走。想忘记一件事往往会让他像跑马灯般历历在目,原本模糊的回音在山谷来回跑一个一个字都给捕捉成了明信片,看第一眼觉得自己该坚强点,能笑着闹着同看综艺节目看过去就过去了,就给黏贴在墙壁上像要砥砺自己一样,看久了才发现自己辄根没这种能耐,既使看腻了他还是给他刺的遍T鳞伤,想拆却再也拆不下来了。
虞姐姐,别写作业了过来陪我玩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寂寞,你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没把话说出口是因为说出口了就像在乞求。而且虞姐姐看上去很忙,吵她会让我有些过意不去。我看了看时钟,现在是早上8点整。还有大半天的时间怡雯阿姨才会回来。我决定给自己倒牛N兑N油饼乾吃,想想吃点甜的或许会好一些,我打开冰箱,冰箱的灯怎麽那麽亮?眼前的白扎的我胡乱的把手深进去乱搅,就怕一瞬间冰箱什麽都没有了。牛N在哪里?我怎麽找不到?好像有很多罐牛N纸盒但我一罐也m0不着,我的力气好像给冰箱cH0U离了,嗳……
「你要不要吃苹果?」是寒哥哥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他出现在一个不是我们公寓的地方。正拿着小刀把苹果皮削成一长条细细的红sE缎子。「这里是哪里?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回家?」「我们在医院,等等就能回家了,你想吃什麽跟我说一声,我就去给你买。」我看他低头削苹果,身上穿的是他平时在穿的衬衫,衣领子开了些,他似乎是匆匆套上就过来了。他的头发也没梳整,不会是跑过来的吧?纤长的眼睫毛垂在他脸上,给医院的白sE日光灯打成两道Y影,是不是就这麽把他给遮住了?就算他离我那麽靠近,我再怎麽细细观察也看不透他。「还有别人吗?我爸爸妈妈会不会来?」「待会大家就都会过来了,你会不会肚子饿?你到现在都还没吃过饭吧?」「嗯。」「那你想吃什麽?」「梅子番茄。」「好,我去上次我们一起去吃的那间餐厅帮你买好不好?要不要吃点咸的?」「不要。我想吃梅子番茄。」寒哥哥也没说什麽,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黑sE长版大衣,「你要离开了吗?」别丢下我一个人,拜托。「我等他们到了再去给你买好了,他们应该快到了。」其实我也不晓得要同他说什麽,只是想有他在旁边,在一个我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寒哥哥的话向来不多,不仅仅是对我。
大人在同一个时间点一起出现,连我没预期的人也来了。我的她怎麽不在?「怡雯阿姨呢?」「她…她还在忙,可能没办法过来。」那为什麽小叔叔跟小婶婶要过来呢?突然的善意是要计费的,还是这是自动回复般的应酬?他们一来,寒哥哥就套上大衣,同他们说几句就离开了,大人们先同我嘘寒问暖,之後就分成两个圈,一个是我爸爸妈妈的,同寒哥哥一般问我要吃什麽,跟我说只是心律不整,很多人都会有的。我问为什麽,他们淡淡的说没什麽事不会怎麽样的。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有,其实没那麽不重要,但如果连他们都慌了,我该怎麽办?我放下心里的压迫感,因为当时可能会突然离开的事实不在我承担的范围,毕竟你无法为自己不知道的事负责。就算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是Ai我的。Ai在病魔蔓延时,挡在我前面为我遮住双眼,明明是我自身的事他们为我目睹最不愿接受的疫情,他们摀住我的双耳,我不用去听那些令人沮丧的晚钟,平平是为我倒数我却一夜好眠,对如雷贯耳的彻夜折磨我全然不知,因为听到的不是我。没来由的心脏病,没来由的突发状况就会吞噬我,我想,我b一般人更接受没有原因的结果。
「小寒去给妹妹买食物了噢?他真是好哥哥。」「对啊,你没看到他刚刚就一直待在这里陪小倩,还给大家削水果。」「小寒才国中就那麽懂事,你们以後就不用担心了。」「小寒从小就是这样啊,他一直都表现的很好。」总是寒哥哥寒哥哥的,什麽好事在大人眼里最後面都只剩寒哥哥,寒哥哥自己没注意,但其他听的人倒是都一字不漏的记在心眼上了。「小虞那个ㄚ头呢?」「不知道,她刚刚说她马上就来,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鬼混了。」「小虞就是太Ai玩了,等等要她多跟弟弟学一下。」「没错,小虞是姐姐,怎麽可以把事情都丢给弟弟?好在小寒脾气好,但也不能什麽事都这样啊。」都是虞姐姐怎麽怎麽了,虞姐姐的什麽都像是在衬托寒哥哥,寒哥哥一出现,虞姐姐就好似把事情都Ga0砸了。就算我的青春遗忘我了,你能不能骗我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耀眼?就算我的魅力抛弃我了,你能不能瞒我说我依旧离明日h花遥遥无期?在你为我着迷的每一个瞬间,请不要吝啬在我面前说出口,敷衍我也好,搪塞我也罢,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些的。当讨论刚进入中场休息时,虞姐姐穿着砖红sE麻花辫罩衫走了过来,他们见她过来便同她问她又跑哪里去了?「我去处理学校的事情刚刚才结束。」「你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参加一堆有的没的,真Ga0不懂你,人家小寒就不会这样。」「而且妹妹都出事了,你也要知道变通啊,你是姐姐怎麽可以把事情都丢给弟弟?」「怡君太没脾气了,什麽都不管。我用我的经验告诉你,那些活动过了就过了,不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个上面。」我们这边是病了仍日光和煦,他们却是满城风雨的病了。虞姐姐很不服气,撇了撇嘴,「我刚刚也在好不好?是因为聂小寒来了我才想说去学校看一下。」「你看,你就是这样理由一堆,弟弟来了就把事情丢给他,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不要对小虞那麽凶啦,反正从小不就是这样子吗?小寒也都没说什麽就照姐姐说的做了。」「小寒的个X本来就b较会照顾人,而且他一直都很稳重啊,发生事情当然b较能够反应处理。」还有好多很多,多的连我也听不进去。尽了全力去遗忘的往事全是鬼针草,第一次沾上软呢外套,我自个低头默默的清理,扔到泥土小径旁,想说我两各过各的独木桥,就这麽分手吧。第二此又给纠缠上,我嫌恶的随手给抛上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要它别再萌发新芽,就这麽消失吧。第三次又被招惹上,我拿起一支瞪大了眼想是去哪儿又黏上,用手指弹走眼神不经意往他掉落的抛物线瞥,才发现你就站在我身旁,手里满是黑sE鬼针草。你扬起嘴角,对我们视线的相遇你是真心的笑了,像同我说道,只是顺手摘了鬼针草,没什麽的。虞姐姐低着头也没再辩驳,就走到我们这个圈子来,「你没事了吧。」她的声音压的好低好低,为了隐瞒不甘跟失落。「小虞…」妈妈用手拍着她的肩,没说出口的话溜到舌尖,「小寒你回来了啊,你买了什麽?」大家堆着笑上前迎接他,把本来要同虞姐姐说的话给践踏过去。「小寒帮大家买了煎饺,你们也过来吃。」「小寒买的当然要吃。」又是寒哥哥,寒哥哥最好了,虞姐姐…
我问虞姐姐要不要吃梅子番茄,她很嫌恶的看着,我没有害怕或是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我忙着递床边的面纸给她。「我受够了,什麽都是聂小寒,好事都是他做的,不好的都是我…」我没说什麽,现在补说什麽那种怜悯让人笑也不是,本来低下头的花要给低到地底下了。这边只剩我跟虞姐姐,我像刚才望寒哥哥那样望她发怔,她其实也很上相,眼睛是媚但没寒哥哥媚到悄悄流露星辰,唇型好看但不似寒哥哥不说话也要人看着失神,皮肤不差但没寒哥哥那种天生的白里透红,虞姐姐很好,只是寒哥哥更甚。
寒哥哥给人围住了,在人群中他偶尔会偷偷觑向我们,他一定看到了,看到了之後呢?就算我知道你离我而去,你独自一个人在冬雨的垂幕下路过,冬雨最後会打出风寒让你真正的离开我了。我都知道的,却依然踟蹰,除此,我也只会踟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