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卿想要养好双腿,便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春灵丫头过来,福了一礼,便道:“姑娘,这两日我扶着您院子里转转,熟悉一下,有需要随时吩咐奴婢。”昨日看出,春玲丫头应该也是懂医术的,阎叟院子里的中药,她会过去,时不时的翻晾一下。
双卿刚从院子里回来坐下。阎叟人未到,声音就到了。“丫头,想好了没有呀,拜师你会有很多好处的,这里的毒药随便你选!”顾双卿今天一身淡蓝色衣裙,一根白色丝带绑着如云乌发,纤腰不盈一握,素手纤纤。阎叟似乎看到了这丫头将来长开,又是红颜祸水,绝色美人。
她忙起身,福了一礼说道:“师叔在上,请受徒侄儿一拜。”
“额?哦!哈哈哈哈”,一串尖锐又不失得意的笑声传来,阎叟算是败给了眼前的小姑娘了!羡慕嫉妒自己的师兄提前遇到了这个丫头,抢了师傅的名头。他用怜爱的声音说道:“师叔就师叔吧,既然你这孩子认我,就在师叔这里别走了,老夫传授你御毒之术......”他还没说完,便愕然看到,顾双卿双眼含泪,颤抖着身子,双腿跪了下来,刚一低头,泪珠便如珠帘落下,瞬间衣襟湿了一片。
阎叟赶紧扶起她,忙问道:“孩子,这是咋了?”顾双卿此时内心如海浪翻腾,自小父母双亡,在小舅舅的接济下长大,六年前在上山途中遇到师傅,每天去固定的地方跟师傅学习认识草药图谱,学习医术。那时的快乐只有一个月,后来师父走了,小舅舅走了,她成亲后再也没有体会到这人世间的温暖。这次师叔的一番话,让她泪如雨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瞬间倾泻了出来。
双卿双膝跪下,行了一个叩拜大礼,继而说道:“双卿无家可归,多谢师叔收留。”阎叟眼里也有些湿意,这个孩子把他当成了亲人呐!他赶紧弯腰扶起双卿,“傻丫头,都是自己人哪里需要这么客套,今后可不许跟师叔见外了。”说罢拉着她,便去放置毒药的小屋,显摆他的宝贝去了。
阎叟拿出压箱底的疗伤圣药,给双卿治疗手指的伤和腿疾,另外塞了近百两黄金给春灵,让她给双卿添置一些发簪,衣物。在阎叟看来,这个孩子天资聪慧,药材过目不忘,配比更是绝妙,不但是个好苗子,还尊敬长辈,稳重有礼,越看越喜欢。
第二天一早,春灵端着水进来说:“姑娘,黄婆子来了。”顾双卿穿衣的动作越来越慢,手也不由自主的抖起来,眼睛里的滔天恨意无比骇人,等她安静下来时,便洗漱好,吃过早饭,带着春灵走到院子门口。
黄婆子在家等了两天,没有等来儿子的身影,却看到同乡的人告诉他,来鬼市的药人区接儿子。她早上没顾上洗漱,带上干粮就来了。门口等了几个时辰,还不见人,正想砸门。门打开,看见两个女子走了过来。还以为哪里的贵女,定睛一看,原来前面走的人是顾双卿!
黄婆子见到是她,立刻叉腰骂道:“呸,打扮这样去勾引谁?小贱蹄子,这两天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卖不了就跟我回家做饭,侍候老娘去。”春灵见状走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黄婆子趔趄了一下,“哪里来的疯婆子,在这里胡言乱语!”黄婆子翻着一双三角眼,立刻扑上前来,双手伸过来,想要抓花双卿的脸。一个绿色的身影,闪到双卿身前,一脚把黄婆子踹到墙角下,摔的“咚”一声。
声音惊到了屋内的人,只见一个枯瘦的老头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阎叟刚出来,就听见黄婆子凄厉的骂到:“顾双卿,你这个小贱人,看我回去不抽筋扒皮,弄死你!我儿子黄坚呢?你们把他怎样了?”只见阎叟一个闪身,从屋里拽出一个陶瓷大缸,放到院子里。大缸里有一个血乎乎的脑袋,只看到眼睛通红,全身没了皮肤和头发。缸内男人看到地上坐的黄婆子,立刻眼睛大睁,用含混不清嘶哑的声音喊到:“娘,娘,我是黄坚,救救我!”
黄婆子开始吓的坐着后退几下,当听到儿子声音后,立刻跑过来扶着大缸哭喊着:“儿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是不是顾双卿害的你!”说着就又扑向顾双卿,一边喊着:“早就应该活埋了你,留你现在就是祸害!你个小贱蹄子,我要撕了你!”黄婆子目眦俱裂,像疯狗一样。只见一道红光在黄婆子的嘴边闪过,声音戛然而止,地上不远处,一截舌头被阎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匕首削了去。
黄婆子满嘴鲜血,呜咽着,爬了过来。阎叟桀桀一笑,兜里掏出一包化尸散,直接撒到她的双手上,只见双手霎时变成白骨后,成了粉末,风一吹散了。黄婆子惊恐的看着自己已经不存在的双手的位置,晕了过去。紧接着阎叟又拿出一包药粉,撒在她的身上,很快衣服和人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痕迹。
阎叟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白一黑两个高高的男人走了进来。白衣男子说道:“阎叟,我给你的试药人是顾小姐的仇人,不必手下留情。”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官府文书,上面有证明顾双卿恢复自由身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