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愣头青和阿瞻吵得不可开交。
还在睡梦中的众人不得已起床出去看究竟,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倦容满脸,本来最近事情多已经睡不好了,现在好了,还要看他们没事找事地吵架。
愣头青和阿瞻都紧握着船舵不肯放,愣头青瞪着阿瞻:“放手!放手!船是我开的!”阿瞻死活不肯放:“已经偏离方向了!该放手的人是你!你给我放手!”说着腾出一只手去掰开愣头青的手。愣头青自然也是不肯轻易就范的,情急之下竟弯腰一口咬住阿瞻的手,疼得阿瞻惨叫连连,鬼哭狼嚎,另一只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愣头青打得直接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船舷上,要不是戚封眼疾手快地拖住他,他就又要掉进海里去了。
戚封扶愣头青起来,刚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让司沉抢先疾言厉色地呵斥了起来:“闹够了没有!同坐一条船,你二人还是我麾下将士,如今我一失势,你们就要当着我的面自相残杀吗!”
“大帅,我们没有……”阿瞻和愣头青一听急了,立刻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
司沉极不耐烦地打断二人:“够了!一个个说!阿瞻,你是副队长,你先说!”
阿瞻瞟了眼愣头青,说:“大帅,事情是这样的,我早上起来发现我们的船好像偏离方向了,就好心跟他说,让他把方向打回来,谁知他非但不听,还骂起人来,我这脾气您也知道,就和他对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忍不住就先动了手。”
司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向愣头青。
愣头青捂着自己的胸口,说:“船根本就没有偏离方向,我一直都看着呢,怎么会开错?我跟他解释,他就是不相信,还动起手来抢船舵。大帅,这是在海上,不是在小池塘里,船舵是不能随便抢来抢去,万一翻船后果将不堪设想。大海深不可测,下面更是鲨鱼盘旋,我胸口的伤便是最好的印证!”
阿瞻冷笑:“说来说去你就是对那晚的事耿耿于怀。”
愣头青理直气壮地说:“你承不承认那晚你把我扔下了船,害我差点喂了鲨鱼?”
阿瞻叉腰:“我跟你说了八百遍了,那晚我扔你之前给你系了绳子的,照道理是不会真掉海里的,看看大帅和戚副官,他们不就没事?也有可能是绳子刚好断了,这种突发情况也是有的,也很正常啊!为什么你非要抓着这个不放了?”
“你说得倒轻巧,我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你当我是货物吗?也对,你是堂堂精英队副队长,大帅和戚副官的得力干将,大红人,而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所以我的生死根本无足轻重。”
“你……你这不是故意抬杠吗?”
“事实就是这样。”
小梨也站过来替愣头青说话:“我可以证明阿青他说的都是实话。那晚,我听到有人落水呼救,就立马跳下海。两头鲨鱼已经围住阿青想要吃了他,我及时出手才保住了阿青的命。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急,而且我敢肯定,当时阿青身上根本没有系什么绳子。”
说来说去中心思想无非就是,当晚阿瞻到底是不是故意扔愣头青下海想要愣头青的命。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把几个局外人愁坏了。同坐一条船,最怕起内讧。可那晚的事,谁都没有亲眼目睹,谁也说不清楚,这可怎么办好?
司沉思忖片刻,为二人调停斡旋,当然,他很聪明地绕过了吵架的中心点,而是从大家出生入死多时出发,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地加以抚慰和劝服。说白了就是和稀泥。愣头青脾气虽耿直,但既然大帅都这么说了,加上从前在牛庄村吃过大亏,也就退一步当给大帅面子。可阿瞻不一样,他是戚封一手提拔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一直听命和效命于戚封。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奢求大帅能偏袒于他,只求自己一直信任的戚封能为他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