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变葬礼,闻所未闻,也只有羿扬铭在杀了人以后还能坦然地招呼宾客。今晚赴宴的宾客,祝寿是假,结识鹰帮新帮主才是真。所以寿星铁阿牛的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冲击,他们一个个衣冠楚楚,跟没事人一样,端着酒杯涌向羿扬铭,攀谈、拍马屁、大笑,早把刚才一幕抛之脑后。
虚伪、冷漠、自私、利用、血腥……肮脏的一切充斥着边圆的胸口,她喘不上气,急着想逃离这个地方。戚封也看出她的厌烦,就提出送她回家。她也没有拒绝,今晚经历了那么多事,又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她正好需要个人陪她说说话。
大帅也默许他们提早离开,戚封表示送边圆安全回家后他就马上回来。大帅却很通情达理地说:“这里有我,你就安心送边小姐回家,陪陪边小姐。”
边圆有些诧异地看向大帅,他怎会知道她正想找个人陪呢?璀璨灯光下的他好像披了件黄金战甲,浑身金光耀眼。他的话在耳边回响,像暖流似的慢慢地淌进了她的心窝里,她觉得温暖极了。大概,这是她这个晚上唯一觉得温暖的事了。
“今天晚上,真的太谢谢大帅了。”边圆临走前对大帅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大帅温和地笑说:“不必了。边小姐的心意我就心领了。”
戚封已经将他的汽车开到了饭店大门口,他下车过来接女孩,看到女孩和大帅相谈甚欢,大帅稳重,不露声色,女孩的脸上却早就流露出了些许爱慕之色,不由地心里难受起来。
“走吧。”他过来催促。
边圆看着大帅,声音绵柔细腻:“大帅,我先回家了,再见。”
大帅朝她点点头,边圆还想说些什么,几个政界、商界的大佬端着酒杯过来,把大帅团团包围了,他与他们碰杯、喝酒、聊天,再没工夫搭理她。她心里虽有些失落,但压抑不住心底的狂喜,竟原地耍了几个鬼步舞的动作,把一旁的戚封看呆了。
“你这是跳的什么舞?”
“自创懂不懂?”她翻个白眼。
“边小姐真是厉害,不但会捉鬼驱邪,而且跳舞也跳得这么好。”羿扬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其实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边圆,见她要走,就立刻过来堵人。
边圆对他可不是一个白眼这么简单了,这个人,欺骗、利用她在先,关键时刻却不肯救她,她连白眼都懒得给,直接一个转身,把漂亮的后背对着他。
羿扬铭自嘲地笑笑,说:“边小姐,大金州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么早回家岂不是浪费美好的时光,不如留下来跳几支舞吧?”
戚封替边圆回绝说:“如果不是羿爷给了太多的惊吓,边小姐或许会考虑留下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啊。我为什么要救你,这可是羿爷你亲口说的。”故意一顿,邪笑一下,“所以我劝羿爷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羿扬铭重新审视大帅身边这个鼎鼎大名的副官,戚封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深沉,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然而今天晚上戚封却沉不住气地暗地里屡屡出手相助,甚至为了个丫头不惜牺牲性命,要说戚封对丫头没意思,打死他都不信。
“戚副官这个护花使者当得比大帅的副官还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