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圆在路边的生煎包摊上买了二十个生煎包子,白雄好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一口气吃了十来个,水都不喝,吃到最后一个实在吃不下了,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又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半个生煎包放下了,说:“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边圆看他噎的慌,又给他买了碗豆浆,他咕噜咕噜地又把豆浆喝了下去,这下,肚子是真的要爆了,瘫在凳子上一步都走不动。
“白雄,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说有诈?到底怎么回事?”她迫不及待地问他。
白雄一抹嘴,慢悠悠地说道:“边圆,你不能跟着他们去挖尸体,这是个圈套啊,他们要杀了你!今天我出来捡剩菜,刚好碰到那群家伙,他们在巷子里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他们说,他们要布个局,故意引你去李家水井,然后把你推进井里活活闷死。边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跟他们去啊!”
蓟伯恩马上起哄附和:“徒弟,我说什么来着,他们真的不是好人,那地真不能去!”
边圆想了一想,问白雄:“白雄,你明知道他们要杀我,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你不是最恨我的吗?现在有人替你杀了我你就可以拿回清沐堂了。”
白雄痛哭流涕,泪流满面,抬起脏兮兮的手来抹抹脸上的眼泪鼻涕,朝着边圆深深地忏悔了起来:“自从没了清沐堂,我想了许多,从前我做过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了,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你赶尽杀绝呢?如果能和你和睦相处,或许我也不会被鹰帮追杀,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我!都怪我!”说着说着他两腿一软,顺势跪在了边圆跟前,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不停地扇耳光。
边圆嘴巴厉害,到底心肠还是软的,她看不得白雄在自己跟前又哭又扇耳光的,就劝他不要再打了。谁想白雄也是个固执认死理的人,说什么都不肯停下来,除非她肯原谅他。
“好了好了,你别打了,我原谅你了!”边圆没办法只好松了口。
白雄这才不再扇自己耳光,抹了把眼泪从地上挪回到了凳子上。
“白雄,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边圆还是很小心的,毕竟这个人曾经害过自己,她得多留个心眼。
白雄说:“那伙人不是说要去挖干尸吗?其实那两具干尸根本不在井底,那天巡捕房已经把它们挖出来烧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巡捕房的甘探长。”
边圆一想也对,就真去找甘探长了对口供了。巡捕房的小警察说甘探长现在不在,说的时候神色古怪,还偷偷地笑。边圆已经猜到了什么,就旁敲侧击地问出了甘探长常去的妓*馆是哪一家。
她、蓟伯恩还有白雄赶到那的时候,甘探长刚好办完事,正从女人的软床上下来,慢吞吞地穿着衣服。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冲进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可不敢发作,边圆可不是他能惹的主。
“哎呦,边大师,你怎么……怎么来这了?”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系好皮带,冲床帐里的女人使个眼色,示意不要出声。
边圆心里也明白,也不去揭穿他,给他留了点脸面。
“甘探长,我呢,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请教你。”
甘探长穿上鞋子:“边大师有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