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要去找谷美娟拼命了,怎么能扣孩子呢。”
项默跟周风眠一起回的京城,小山村冬眠了。周风眠再窝在山上没有意义,就出山来想办法。周总见到俩孩子,对儿子跟没看见似的,倒是心疼闺女心疼得不行,本来是娇滴滴的小公主,进山里去受那些个苦图什么?
“我说,老周,你差不多得了,有你吃有你喝的,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像你真敢去找似的……”
周风眠跟他爹,就没有正形过。
周总还是一如既往,儿子一撩拨就急眼,“你个小兔崽子,能不能好好跟你老子说话。哪都有你。妹妹就是让你害得,你瞅瞅给累得,都快瘦成竹杆了……”
嘿,周风眠气得瞪眼,是你们一个个的不想项默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跑,想找事情分散她注意力。结果,他把项默留山里了,人也跟那男人没关系了,连提都没提过一句。好嘛,现在又来怪他了?
还能不能讲点儿道理了?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火花四溅的谁也不服谁,项妈生的仨儿子看得津津有味,还跟项默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手上筷子不停,那野菜干蒸野猪肉好吃到爆,满满一大盘子都快让他们干掉了。
对于这种敢跟亲爹对着干的壮举,他们是想都别想的。有项妈管着,周总从来不插手,顶多背后偷着多给点儿零花钱。当妈的看着孩子描红背书画画弹琴的时候,当爹的跑得比谁都快,没有半点要跟儿子同甘共苦的心。至于反抗家长,那就更不可能了,“教养”不允许。
所以,苦逼的小哥仨对于敢直白的反抗亲爹的大哥周风眠很崇拜,对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大姐项默很羡慕。却只敢在亲妈注意不到的地方淘气。
项默两头儿看戏,顺便吃饭,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拿着果子酒,给周总又倒了一杯,他一边训儿子,一边儿喝酒,都喝了小半瓶了。
“周爸,消消气儿。我爱在山里待着,真不是被我哥骗去的,咱不兴冤枉人的。我是真喜欢那里,环境好,空气好,吃的好,人也好。而且,在那里做事,有意义,能帮到别人,我觉得比参加个什么拍卖会,捐些钱有意义多了。那钱咱都不知道具体帮到了谁,但是这一次,我哥做的事儿,真是特别好,我自己亲眼看着那山路修好,看着山货能下山,能进入市场,村子里的人能脱了穷根儿,孩子不用失学,老人不会小病小症就去世,男青年不会娶不上娶妇打光棍,女孩子不用把嫁人当做逃出山林的唯一出路……周爸,您也该去看看我哥做的事儿的,他真的特别了不起。以前我老觉得他挺不靠谱的,就会玩儿,现在我改变看法了,他现在才是您跟我谷妈的儿子该有的样子,超级厉害的!”
哄死人又不用偿命,嘴甜点儿没坏处。别看周总嘴上对大儿子嫌弃得不要不要的,你看项默这么往死了夸周风眠,他那嘴角就没落下过,就知道,心里在意着呢。
周总美滋滋的干了杯子里的酒,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我闺女会说话。行,闺女说了,那老爸就得办哪。回头儿我就去山里看看,也看看我闺女的事业。有啥需要老爸帮忙的,跟爸说。”
心里美得什么似的,面上却是口口声声把闺女放前面,对儿子提都不提。
就等你这句话呢。
“还真有事儿求您。我从山里带了几匹布料出来,想给我妈做个披肩,给谷妈做个衬衫,给我苏妈做条裙子,还想给我自己做个演出服。这种真丝的布料,得咱国内的好裁缝才能做好,给外国人做糟践了。您肯定认识这方面的大师吧?帮我联系一下呗?”
这是项默给自己近期定的最重要目标,就是要找真正懂行的人,把灵蚕丝布料的美发挥到极致,让它物以稀为贵。这可是纯天然的彩色布料,再高的染布工艺,跟它一比,都多了几分匠气。先把衣服做出来,再找苏红,她是公关的高手,捧人,炒作信手拈来。到时候让她帮忙运作一下,把布料炒起来,用不着多高的产量,能创造的价值一样巨大。并且,名气一旦炒起来,以后,只要灵蚕洞里还有灵蚕,就不用担心村子里的人再返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