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病在床休养了好几天,直到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张明才,张大爷再次上门之后,张小渔终于结束了他的“床上生活”。

    “小子身体恢复的很好,接下来的半个月之内不要干重活儿,正常饮食规律就行了。”张明才捋着为数不多的胡须,笑着说道。

    作为这个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张明才也是读过几天书,参与过乡试的人。奈何家境贫寒,在读书方面也没啥特别的天赋,读了两年,也只有一个小小的童生头衔。其家人也心灰意冷,就为他在县里寻了个医馆的工作,几年后回乡便做起了村里的郎中。

    “谢谢张大爷!哥哥已经没事了,对吧?”张梓莹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很是关心。

    “没事啦!都是小皮猴儿!养两天就好了。”张明才笑着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显然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张小渔早就想下床了!等到张明才走了之后,他立马就下床四处走动了一下,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之外,胸口上的伤已经完全没大碍了。

    “哎!太不容易了。”张小渔小声感叹,慢慢的走到帘子边,打算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象。天知道这几天自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有多憋闷!连大小便都是在屋里解决的!自己都忍不下去了!

    帘子外便是堂屋,这间屋子也是给人一种一贫如洗的感觉。堂屋比房间看起来还要大上一些,但只放了一张瘸了腿儿的破木桌子,还有几张烂木凳。墙角还放着一个类似于农耕工具的用具,和一把扫帚。桌子正对大门,屋外的阳光照进来,张小渔都觉得自己能够清晰的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粒儿。

    “……。”这……似乎也太穷了一点?

    忍住想要吐出一口老血的心情,张小渔扶着墙挪到了大门口,屋外就是一个简易的用泥巴与木条围起来的小院儿。院子的右侧靠篱笆墙的地方有一小块地,看起来应该是种菜用的,不过现在长满了杂草。两只老母鸡在杂草丛生的土地里刨食,看起来收获也不怎么样,一直“咕咕”地叫。

    “哥?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间休息。”张梓莹才刚从外面送走了郎中,一回来就看到了自家哥哥在大门口呆愣地站着,不由得说道。

    “没事!小莹,我感觉我现在很好。”张小渔知道小姑娘在担心什么,笑着回答道。

    “哼!我才不相信呢!哥哥最会骗人了!”张梓莹看着自家哥哥的笑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撅着嘴生气的跑开了。

    “……。”所以说,小女孩儿的心是最善变的吗?张小渔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这日头,张小渔估计现在也到了正午时刻。他把自家屋子周围都转了转,这个破败的茅草屋有一个堂屋,三间侧房,厨房与茅厕都在屋外。鸡舍与菜地在前院;厨房在屋的左侧方,就相当于从屋的墙面搭出去了一个棚子;屋的后院儿就是茅房与堆放柴火的地方。这些个设计倒是与张小渔以前的外公家的乡下相差无几,除了东西少了很多之外……。

    厨房灶头上正熬着杂粮糊糊,说是糊糊,其实也不过是连米汤都比不上的清粥水罢了。这似乎是这里人的主食,这几天下来,张小渔吃的都是这种食物。

    “小莹,我来烧吧!你去旁边歇会儿。”张小渔走到张梓莹的背后,小姑娘正在往灶膛添木柴。

    “不用了!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张梓莹自然是一口回绝,然后推搡着自家哥哥去一边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