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夜晚,大家都没有合眼,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下半夜马忠又发动了几次攻击,都无疾而终,直到筋疲力尽。
深冬的夜仿佛特别的长,最难熬的当是马忠带领的穆家军,帐篷被烧毁了一大半,所剩无几的帐篷用来安置伤兵。小雨淅淅沥沥从不间断,马忠带着将士们战在雨中,衣衫早已经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原本还想在郊外寻找一些民宅闭雨,虽知道方圆数十里,房屋全部被摧毁,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马忠看着所剩不多的士兵们,欲哭无泪,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斗志。
“马忠将军,受伤的兄弟太多,我们的药材不够了!”
“马忠将军,雨水淋湿了将士们的衣衫,兄弟们又冷又饿,好多将士都病了。”
“马将军,帐篷已经挤不下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非得冻死不可啊!”
马忠听着耳边的回禀,麻木的看着城墙上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虞州护城军,再看了看自己雨中淋雨的兄弟们,眼泪直流。他跟着穆辽打了一辈子仗,何成这样狼狈过。
“将士们,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了,只能杀进城去才有活路。城里有粮,有避雨之处,有美酒佳肴,有绫罗绸缎,不想在这活活冻死的就跟着我冲进去。”马忠想再次调动将士的士气,可惜大家都筋疲力尽,有些人竟然出现了幻觉,仿佛置身在一堆篝火旁,上面架着烤全羊。
马忠绝望了,虞州城墙坚固,就剩余这点兵马,要想强攻,可能信几乎为零。他一人上前,在城外叫骂着,希望南宫傲能开城与他一战,可惜骂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见守城军有丝毫动静。
更气愤的是,午膳十分,城墙上的将士们揍起了乐,跳起了舞,这些歌舞都是京城周边的民谣。此时此刻,将士们听到家乡的旋律,那里还有斗志,只想快点回家,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南宫傲,你就是个懦夫,除了蛊惑人心你还会什么?有种出城于我一战,我定杀你个屁滚尿流。”
“南宫傲,你给我出来。”
马忠叫骂了半天,南宫傲根本不为所动,反正淋雨的又不是他,他如今身在王府之中,手持美酒,怀抱美人儿,只要没有人刻意禀报,他根本听不见。
晚上城墙上灯火通明,城外漆黑一片,像地狱一般寂静,两方形成了宣明的对比。越来越多的将士们病倒了下来,城外如今连处干的柴火都找不到,更别说生火做饭,而且也没有多余的粮食。马忠红着眼眶,一口口啃咬着冰冷的馒头,盘算着要不要先撤回风吼镇,或者转向淮莱城与穆辽汇合。
整整晾了马忠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南宫傲终于出现在了城墙之下。
马忠目光呆滞,见了南宫傲,他吃力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城墙靠近。可惜身后追随的将士已经不多了。
两人对望着,一个居高临下,一个满眼鄙视。对于马忠来说,一个将领血渐杀场才是最终的归宿。像南宫傲这样王爷,要不是占着地理位置的得天独厚,他根本不会输,也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要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躲在城里不出和缩头乌龟一样,他看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输得不值?觉得输给我这样的人心有不甘?”南宫傲笑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