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监牢之中,穆辽手带铁拷,满脸胡须,颓废的坐在地上。南宫傲没有想为难他,反而让人好生伺候着。只是一同关在这里的还有穆家军的几名副将,不想做得太过明显,落人口实,让穆辽遭人非议。
牢中光线很暗,也出奇的安静,听到开门声,穆辽恍惚中抬起了头。
“太妃?”穆辽有些诧异,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姑母,他以为太妃还身在虞州呢。
见到此时如此颓废的穆辽,太妃瞬间红了眼眶,顾不上太多,扑上去紧紧将穆辽抱在了怀里。
穆辽惊得身子僵硬,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久太妃才平静下来,松开穆辽,用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脏乱的头发。说到;“孩子,你受苦了。姑母知道,你是不忍心骨肉相残,才故意束手就擒的对不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穆家会因此受到牵连,你的妻儿怎么办?”
太妃嘤嘤的哭出声,穆辽是自己的亲侄子,和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再说南宫傲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穆辽痛苦的摇了摇头,对太妃说;“穆王府能有今天,全靠当年太妃在宫中周旋,父亲三番五次遭人陷害,要不是太妃娘娘您,穆王府早就败落了。这些年朝廷动荡不安,边境年年战乱,添兵增赋,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慕容朗月篡位以后,为了稳固朝局,使朝局平衡,暗中扶植贪狼部落,又让自己的心腹把控兵权,穆王府早不如前了。”
“此次出征落在穆王府头上,大家都觉得是个大肥差,大家都猜想是为了给慕容兴赚军功,其实是慕容朗月早就想拔掉我这颗眼中钉。他应该早就料到我会于心不忍,只是他没想到我输得这么彻底,我自己也没想到,原来王爷身边人才辈出,英雄集结。”
虽然穆辽说的都是实情,但是穆王府上下这么多人的性命,岂能儿戏。太妃是既心疼又愧疚,如果因为穆辽的不忍心,让他的家人受此株连,她岂能安心度日。
太妃泣不成声,千言万语面对穆辽竟然哽咽到无言以对。
反而穆辽似乎看得更透彻,他安慰到:“太妃娘娘,乱世之中,总有伤亡,走狗烹,冻死骨,隐于强权之下,不如力争上游,抛头颅,洒热血,乃军旅之风。我穆辽十二三岁从军,东征西讨,威名在外,不想违背良心与道德,弑手足,残忠良,做犬吠之徒。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初心不变!”
穆辽的一席话让太妃震撼,穆王府原本就是忠义之后,这些年尔虞我诈,在官场之中早已经沉迷堕落,痴迷权利之争。
“兄长一席话,让我南宫傲惭愧不已,既然兄长心怀天下,何不我们兄弟齐心,除奸佞,杀反贼,救天下黎明!”
南宫傲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对穆辽劝解到。
“你还是杀了我吧!”穆辽无奈的回答到。
南宫傲有些不解,问到;“血浓于水,你不忍心杀我,我岂能对你痛下杀手?”
穆辽笑到;“我的家眷都在京城之中,如果我投奔于你,他们必死无疑,慕容朗月还会随时拿他们要挟与你,得不偿失。如果我在这场战役之战死,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