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本王是不是很没用?”厉王颓废的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此时偌大的书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厉王再也不用掩饰,像个受挫的孩子,依靠在婉月的身上。
“王爷,在月儿心里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夺嫡之路本就凶险,历朝历代不都是血流成河吗,数万人头堆积在王座之下!殿下别想太多了,王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呢,臣妾帮王爷整理一下,快进宫去吧!”婉月想扶着厉王起来,如今厉王这个样子进宫怕是不妥,她能做的不多,只能让厉王在人前体面一点。
厉王叹了口气,对啊,母后还在宫里等着自己。
一路上,厉王坐在马车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母后封闭宫殿以来,他也是第一次进宫。此刻他才发现,这王宫真大呀,高墙耸立,戒备深严,宁静中透着一丝丝冷意。
“王后娘娘,厉王殿下到了!”
“你们都退下吧!”王后屏退了左右,才让厉王进入殿中。看见厉王的脸,王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儿臣参见母后!”厉王面无表情的跪拜在王后的面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见厉王这样,王后实在忍不住了,一个茶碗砸了过去,厉王也懒得躲,那茶碗直接砸在了厉王的额头上,瞬间鼓起一个大包,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本宫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儿子,看看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朝中卿贵有几个归顺于你?军方更是一事无成,多次刺杀慕容父子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回京,加官进爵投奔在大王子的麾下。如今筹集粮草这等小事,你都能弄得民怨沸腾,你简直是个废物。”王后毫不留情的辱骂到。
“母后现在才知道儿臣是废物吗?”厉王苦笑到,仿佛并没有被王后激怒。
“从小我文韬武略都不及大王子,母后心里应该清楚,父王眼里更是看不上我,不管我多努力,总达不到你们的要求。母后,您知道这些年儿臣是怎么过来的吗?您知道儿臣想要什么吗?儿臣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原是我不配。”
“记得小时候,我特别羡慕南宫傲,他不用天不亮就上王子府读书,不用血迹斑斑了还要拼命的习武。您知道我最羡慕他什么吗?无论他多么不堪,宫里所有人多么瞧不起他,贵妃娘娘任然能温柔以待,亲吻他脏兮兮的脸蛋,用手帕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擦拭着小手上的污泥。”厉王哽咽着,泪水划过脸庞,流尽所有的心酸。
“因为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是王后,你只能成为夜琅的王,也必须是王,身为王族的你没得选。你以为这些年本宫不心疼你吗?这深宫内院里危机四伏,本宫每走一步都鲜血淋漓,本宫每日殚精竭虑为你做尽了打算,到头来你却羡慕南宫傲,想去做穆贵妃的儿子?”王后简直不敢相信厉王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错,您是王后,不管谁做了大王您都是太后,干嘛要逼我,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根本就不是做大王的料,这些年要不是您和舅舅,我早就成阶下囚了。母后我真的很累,我讨厌这种厮杀算计的日子,还有你给我选的王妃,我也一点都不喜欢,她每次见到我,就和您一眼的眼神,是充满失望和不屑的眼神!人们当面都尊称我一声厉王,其实背地里多瞧不起我,您知道吗?这些只不是因为我是王后的儿子。”厉王哭诉到。
王后上前就给了厉王一个狠狠的耳光。
厉王倒在地上,轻声的抽泣着,他早记不得这是母后多少次扇自己耳光了。
“王后娘娘息怒啊!母子之间别伤了和气才好!”王后的贴身嬷嬷赶紧劝到。
“母子?他这个样子配做本宫的儿子吗?南宫粟,本宫告诉你,本宫就你一个儿子,你也只有本宫一个母后,成王败寇你应该明白,没有本宫的庇护,你不想做夜琅的王,那就只能做夜琅的魂,你以为大王子登基后会放过我们母子吗?别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