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朗月从梦中醒来,手心空荡荡的,素心早没了人影,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朗月,你快躺下,父亲让你受苦了,身上的伤还疼吗?”见慕容朗月醒了过来,慕容将军竟老泪纵横。这一路走来,看见尸横遍野,心都要碎了,他几乎让手下人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在确保没有朗月后才稍微放心一点。
“让父亲费心了,我没事!”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们赶来的路上被一群牧民围堵生事,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他们的阴谋,为了就是防止我们支援你们,还好你们都没事。”慕容将军这两天仿佛老了十岁,面容憔悴,头发也白了不少。
“父亲的老友是什么人?是心儿的家人吗?这次要不是他派人及时救援,我们估计就葬身雪崩山了。”慕容朗月对素心的身份一直很好奇,也私下问过素心,可是素心不肯说,让他自己去问慕容将军。
“你就不要问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告诉你,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不想他们太早暴露出来,现在要对付我们的人这么多,我们不能把帮助我们的人牵扯进来。”
“现在不暴露也怕是不可能了,他们应该现在已经再调查心儿的背景了。”慕容朗月不能不担忧,一个这样美丽的妙龄少女出现在自己身边,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还有与穆王府的婚约,他一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与素心坦白,或者说他一直没有勇气与素心说明,以素心的心高气傲,一定很难接受吧。
“不要担心,为父已经与军师商量过了,现在你身边突然出现个女人,我怕有心者拿素心做文章,在你们走后的一次刺杀中,我们死了几个下人,其中一人我们用冷小六的身份下葬的。为了避免军营里的人起疑心,尤其是啊日烈,一直在派人跟踪我们。”慕容将军后续部队原来也遭受到了袭击,如今离京城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后续还不能掉以轻心。
“心儿呢?她手臂上的伤好了没有?”醒来这么久还没有看到素心,慕容朗月有些担心。
“已经没有事儿,这此来了个叫张鲁的大夫,我看他的医术还行,你和素心的伤都是他在照料,细心又周到,于是为父要请他做我们侯府的客卿,他已经同意了。”
“他竟然同意了?”慕容朗月听到父亲的话有些吃惊。
“为何如此问?”慕容将军有点不明白朗月的意思。
“先前素心提出让他跟着我们,他拒绝了,为何父亲留他,他又突然同意了呢?父亲不觉得奇怪吗?”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自古大才,性格都有些孤僻怪异,要将他们收为己用,就必须放低姿态,拿出诚意来。如今我们父子回京,手中已经没有实权,虽然大王封我了个万户侯,可没有大王的兵符,这万人的军马我也是调派不动的,不像在外做神武将军,那手里是实打实的兵,如今手里的兵只有你将接手的巡防营了,那点兵力够干嘛?而且你初来乍到,那些人还不一定和你一条心,所以我们父子两要想在京中站稳脚跟,就必须手底下得有人。”
见慕容朗月不出声,慕容将军又补充到;“我们现在需要各路英豪扶持,只要是可造之材,都要想办法收为己用,方能自保。”
“非要一辈子困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吗?儿子在军中多年,节制一个巡防营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吗?平平淡淡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为何要搅入这王子们之间的纷争?”慕容朗月此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回去安心呆在巡防营,和素心结婚生子,平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他就一普通人,这些年在沙场,励精图治,报效夜琅国,结果又得到了什么呢?皇家争斗的牺牲品和全身的伤痕。
“唉!朗月啊,政治斗争永远都是最残酷的,只要你身在庙堂,就无法独善其身,你我生为慕容家族之人,早就没得选了,只能顺势而为。”慕容将军多想告诉他,你也是王子,而且是嫡亲的王子,不但要去争,还要去争那至尊之位,否则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隐忍努力都白费了。
“还有,你和素心的关系,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烟儿的事情,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这件事也瞒不了,还是尽早告诉她吧,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了侯府闹得不开心。”这一路有个女人与儿子并肩作战,出死入生,他这个当父亲的十分羡慕的,对素心这个儿媳也是认可的,可是现在的情形,穆王府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