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御剑的便是这柄,剑身扁平而长,边缘锐利无比,奇异的是此剑身若隐若现似西洋水晶,在日光下是紫粉影的白色,暗夜无光的情境又是融于阴影的透彻,取名镜空,也算是合情合理。此剑与龙鸣同乃宗门秘宝,只传予门派最强之人,而身居次位的萧凤,从不曾见过这样好的剑。

    只是一想到下午在藏宝阁碰壁时守卫丢掷在地的佩剑,怒火就腾腾地烧起来,虽然他心知千意琅没有那般恶意,但还是恨屋及乌地抗拒这般行径。

    他别开脸露出厌恶神情:“名剑有主,我拿着未必趁手,何况和你共用一柄剑,难免被人笑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师兄,你......”

    悻悻收回镜空,千意琅的表情也有些难堪,他倒是没想过这么多,只以为萧凤此人不会拘泥于这等小事,不曾想他傲气至此,也只好作罢。

    “千公子,请移步门外,我要伺候萧凤更衣了。”赵释见两人无言,适时打破沉默,从衣襟中拿出一瓶药油,令一只手指着那边木门,示意千意琅可以先行离开。

    千意琅也一改往日活泼,低头走出主屋,站在院子里对愁云沉思,不知心里是如何的左右纠葛。

    赵释将护心油倒在手心,药香弥漫,温柔地抹匀在萧凤胸口。清凉的感觉抚平萧凤心中难以按捺的躁动与怒气,他渐渐心境平和,后知后觉对千意琅生出点歉疚来。

    但他到底不是个善于言辩之人,只想着下次莫要再迁怒于这个外宗弟子了。

    入夜,两人在房内潜心打坐,晚风呼呼穿过略有漏风的土屋,显得格外肃清。

    黑暗里千意琅一双桃花眼睁开,褐色琉璃宝珠,灵气地向上一转,转向那边床帐下的萧凤。

    “萧师兄,赵兄擦在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我闻着气味有些奇怪,不似一般弟子常用的。”

    “掌苍云天的药油基底,加了几味安神护心的药材。”

    “效用好么?”

    “......”萧凤兀自苦笑,“若是好用,你还会见我时常大发雷霆么?”

    “这也是症状之一么?我见师兄的功力高超,每每动怒都有强烈的杀意,若是拾起剑来,想必绝杀天下!”千意琅斟酌着,最后还是忍不住道。

    “我这身子已经亏空很久,瓶颈期比他人还要长些,每次突破都在些机缘巧合之时,似乎越是愤怒便越能精进,我也知自己心境不适宜再继续修炼我门功法,只是我毕竟天赋有限,从头再来与筑基弟子无异。师尊说我金丹铸成之时,会有难以承受的劫难须过,想来已经快要临近了。若是能铸成上品金丹,我便不再需要刀剑,万物可为我所用!”

    千意琅问:“师兄可方便告诉我是哪部功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