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是什么身份的客人,什么样的好运气,雲舒都没有依言出去的打算。

    不是她拿捏着身份,而是......她注定会离开。

    傅砦说的不错。她是不可能顶着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脸真的成为惬玉楼的什么花魁。不然......不说她爹,就是她师父都能千里迢迢的杀过来把她这个不孝之徒带回山去打断狗腿!说不准还会迁怒惬玉楼,一把火烧了都不一定。

    为了不坑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惬玉楼,雲舒觉得自己还是乖巧且怂一点,不要出去抛头露面的好。

    小鬟无双皆请她不动,宝娘只好亲自来请。

    “你可知他是谁?!你就敢把人晾着三请不来,可知他若一怒——”

    雲舒却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管他是谁!今日来个贵客我便出去迎接,明儿是不是就该直接挂牌出去接客了?这是花魁?”

    话难听,宝娘气的脸色发白,惨败而去。

    一边和舒宿赔礼道歉一边却在心里暗喜:倘若雲舒真的出现了,那才真真的是骑虎难下。

    有了一个贵客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无数个!秦楼楚馆,你给谁的面子不给谁的面子呢?这诺大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身份贵重之人。可雲舒执意不来,三请不到。她既能交了差事,不伤贵客的颜面,又能立住惬玉楼的规矩。

    就算我宝娘看在你的身份地位上,依了你来见上一面,咱们未来的花魁娘子也不是那么好见的!

    规矩就是规矩,这般身份地位的人都见不着,旁人自然就不敢再来挑战惬玉楼的规矩了!

    一见宝娘,舒谈还没来得及说话,舒宿已经紧张的站起来了。

    “她不来——她不来是对的。”舒宿听了宝娘的转述,是既失望,又不舍,更怕自己的无礼要求会让那位姑娘受到什么为难,赶紧解释,“是我唐突了,若是今日见了我,日后大约也没个安静了。”

    舒宿懊悔的低头咬唇,他怎么就这么蠢,只顾着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却半点也没有为那位姑娘想一想。

    一觉唐突佳人,又觉自己失礼至极,懊悔无比。

    一向健谈的舒谈代他致歉:“是我们的不是,请代我们兄弟二人向姑娘赔礼。”

    舒宿实在过意不去,要说离去,心里又是万分的舍不得。摘下腰上玉佩奉上:“此乃我随身携带之物,不甚贵重,可也是我佩戴了多年的。烦请将此物交到姑娘手中,权当是我今日无礼的赔礼。请姑娘万万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