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夫人冲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就是离的最近的宋思齐都来不及拦阻,心下顿时一凛,宋谕本就孱弱,那经受得起这一杖,刚要呼喊住手,就见宋谕抬手握住了头顶上的拐杖,阻止了它的下落。
四周瞬间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张大嘴巴惊愣地望着这一幕,在这个时代,忤逆长辈视为大不孝,打你受着,骂你挨着,就是处死你都不受法律的制裁。
宋谕这行为可视为大逆不道,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老夫人自己都不由怔愣。
当面顶撞吃力不讨好,按照宋谕的性格原不该这么做,可是她太愤怒了,先不说他除掉大伯是为拯救宋家,仅仅是大伯的所作所为落下这个结果就不亏他,这个老太婆一句话没有上来就要打死她,这是丝毫没把她当人看啊。
再说,被她这么打下去,她这命也就交代在此了,原就没有孝大于天意识的她,自然不会让这个没有多少感情的老太婆伤到自己。
老夫人愣过之后,就发现那个孽畜看她的眼神透着阴冷和凌厉,那有一点对长辈的敬畏之心,这分明就是头狼,气血上涌,当下更是恼怒万分,夺过拐杖,就要再打。
老夫人虽六十多岁的人了,但身体极为强健,宋谕虽然年轻,奈何身上有伤,又强撑了一天,早已是强弩之末,怎挣得过她?被这么一扯,宋谕再也维持不住身子,晃悠之下,人就朝地上倒去,而这时老夫人的拐杖又砸了下来。
这一老一小争扯间,其实也只是很短的时间。
眼看要被砸到之际,赶过来的宋思齐一把抱住宋谕,将人转了个圈,只听他闷哼一声,老夫人的拐杖结结实实落到了他背上。
见有人阻拦,老夫人怒不可遏,“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死。”
宋思齐抱住人坐倒在地,抬头直视祖母,眼神中透着迷惑和不甘,“你没看他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这一拐杖下去,他还有命吗?”
“我就是要打死这个孽畜。”?
“孽畜?”宋思齐冷笑了声,“该称之为孽畜的不是他而是大伯,大伯才是那个残害血亲的人,宋谕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他,你不说他也就罢了,还打人?宋谕做错什么了?他不过是自证清白,把那些事公布于众,有错的是干那些事的人,不是宋谕,祖母你是不是老糊涂是非不分了。”宋思齐气的口不择言。
老夫人脸色蜡白,又是一拐杖砸下来,宋思齐不顾自己,而是将宋谕仅仅护在怀里,全力扛了下来,心里却是更加的不忿和委屈,明明做错事的是大伯,祖母不质问大伯却来惩罚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确是老糊涂了,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孙,谁敢上前,我连他一起打。”
本想上前的人再也不敢上前了,打完一下,又是一下,宋思齐始终将宋谕护在怀里,没让他伤到一点,大概有十几下的时候,宋家三爷赶来了,接住了下落的拐杖。
看到是自己儿子,老夫人怒不可遏,“你也要拦?你也觉得我不该打?”
宋家三爷没有吱声,但握着拐杖的手却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