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想到梦里最后景元的反应,心里感觉不妙,便让银狼查一查景元最近的消息。银狼虽然好奇为什么要突然打探那个仙舟将军,但看着刃脸上焦急的表情,只要先将这个问题留住,打开设备查了起来。可奇怪的事,银狼翻遍全部档案,也只找到了一条将军正在丹鼎司内休养的消息,而且日期是在与幻胧大战后的几天。
刃心里顿感不妙,立马启动上次在仙舟留下的跃迁点,传送到了流云渡后立马就往丹鼎司赶。到了目的地刃便发现丹鼎司的守卫明显增加,且都是精锐部队,竟是比之前丰饶孽物流窜时把守还要森严。云骑军们发现星核猎手来袭,立马围攻了上来。尽管来前刃找卡芙卡要了个言灵避免自己陷入狂乱下死手,毕竟自己此番只是要找人,但到了最核心的区域时,刃身上还是沾上了不少血污——多半还是自己流的。
带着血的刃拎着支离剑破开了最后一层防守,如同修罗一般推开了那扇满是苦涩药味的房间。屋内的彦卿看见来人便要提剑上前,刚走一步就被太卜大人拦了下来。符玄前些日子通过大衍穷观阵算出景元欲破此劫必须要找面前人帮忙,正愁着怎么联系并说服对方,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没了阻拦刃终于能见到景元,一见便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云骑把守在此。只见病床上的人闭眼匀速呼吸着,对于周遭环境丝毫没有感知,蓬松的白发之间不断滋生出代表魔阴之身的银杏叶片——云骑军驻守此时,是为保护病重将军的安危,更是为了在景元堕入魔阴之后立即诛杀。
景元向来理静自持,从未有过如此严重的魔阴化。刃赶忙询问景元的情况,身旁的白露看见符玄点头,这才说出景元眼下的情形:景元在与毁灭大君一战后,身体内还存有毁灭的余力,本应静养休息。但后来偷跑出去救了丹恒与自己,原本无事,却在回去路上一时不察被药王余党袭击。眼下身体已经无碍,魔阴之状虽然能靠药物勉强抑制,但景元却迟迟未醒。若再不醒,那景元必定会堕入魔阴,届时药石罔医。
刃将自己能够进入景元梦境一事隐去了部分不宜的事情说了出来,符玄听闻,再结合之前的卦象,猜测景元目前应是“失魂”,唯有刃进到景元梦里将人找回,才能让景元醒来。符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星核猎手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按着符玄所说躺好在了与景元相邻的床上,谢绝了龙女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好意,催促着太卜快些施法。
随着符玄的声音响起,一阵紫光在房内亮起,阵法在景元与刃之间生成。刃闭上眼睛,在此睁眼便发现自己处于一片巨大的白幕之中。
四周皆是纯粹的白,无法让人辨知方向与距离。刃在里面走了许久,可能走了很远,也可能一直是在原地踏步,毕竟这里除了白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连个能判断自己是否移动的参照物也没有。刃又走了许久,走到这巨身躯都有些吃力,还是处于这片巨大白幕之中。
刃弯腰杵着膝盖喘着气,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曾经的片段:那时的景元还跟着镜流学艺,虽然平时也是刻苦,但少年心性,有时也会躲懒。景元又是个滑头的,一但躲起来就基本没人能找到,一到这种时候,找人这项工作基本都是交给应星来处理。若是空闲,应星也会耐下性子陪小孩玩一玩“躲猫猫”的游戏,但若是手中正忙或找累了,这时应星只需凝神静气,然后鼓足力气大喊一声。
“小猫崽子,快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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