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月,乌萨斯的春天冷得和其他地方的冬天没什么区别。

    弗洛拉帮工人们搬完货物,分到了一份工地晚餐。

    晚餐装在一个泡沫盒子里,各种菜都混在一起,热腾腾的,多是土豆泥和兽肉之类的分量足且管饱的东西。

    当然了,和餐厅里吃的不一样,这里头除了胡椒粉和盐之外什么都没放,吃起来口感不佳,且味道不佳。

    弗洛拉当然不是什么挑三拣四的人,领到了盒饭就开吃。

    她也有十多年没干过重体力活了。她刚上初中的时候,父母还健在,但是家里已经入不敷出。她的生活费就是跟着人搬砖赚来的。

    同样也是热知识,雇佣童工(从事非危险行业)在哥伦比亚不犯法。

    工友看她吃得很自然,就把她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围里。

    “瓦伊凡,你看着不像本地人啊……你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弗洛拉吃饭的手一顿。

    说自己从哥伦比亚过来?那未免也太远了,还得跟他们好好解释一通自己为什么跑那么远。编造一个地点?她又不是乌萨斯人,迟早要穿帮。

    简单一点,说点可以透露的信息。

    说一半,藏一半,苏里埃尔的拿手好戏。

    弗洛拉:“我从西面过来的,流浪了一些时间……”

    工友们一听,都不想继续问下去了。

    还能问出什么名堂来呢?难道要听到又一个可怜人因为天灾人祸导致家乡毁灭,颠沛流离地流浪到一个又一个不愿意接纳她的城市里来,才肯罢休吗?

    得了吧,大家过得都是苦日子,没必要故意揭人伤疤。

    工头拍了拍弗洛拉的肩膀,说:“只要你不是感染者,一切都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