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住了阿兰的口,壮仆合力将呜呜咽咽的女子扯了下去,屋内便只剩了歪在榻上的郎君一人。
真没想到,自己的小把戏居然这么快就被美人识破了。
沈池嗤笑了声,枕在自己的手腕处,对惊鸿一瞥的女郎更有几分意动。
这股聪明劲儿,倒是合他的脾胃。
若不是沾了洛京的那位据说手段凌厉的大理寺卿,只怕自己早就施了手段,哄得陆家人把她送来了。
或许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个正室名分也不是什么大事。
左右玩腻了便丢老宅子里,还能让她好生孝顺长辈。
如今倒是棘手。
不过,若是能哄得她春风一度,倒也是够了。
沈池半阖着目,微哑的嗓音哼唱起淮江花船上的小调来。
妓子艳丽红唇间妖妖娆娆的欢曲,被男子用沙哑的音调哼出来,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虽是不知晓沈池这人的真实意图,陆菀对他也是厌烦透了。
她将阿兰之事告知了周夫人和陆远,他们二人也是彻底对沈池没了好感,只维持着面上的和气。
可偏偏沈池就跟甩不脱的牛皮糖一般,三天两头往这处跑。
每每寻了借口,再送些新鲜果蔬肉鱼来,周夫人再是对他有了偏见,也不好让他把带来的再拉回去。
索性寻了个时机,委婉地将前事都揭了开。
当时陆菀也在一侧,就看见沈池满脸愧疚地行礼赔罪,深深一俯身,宽大广袖几欲垂地,乍一看,竟像是拿出了十足十的诚意。
她在心里撇了撇嘴角,可面上还当真是挑不出沈池什么别的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