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着金色浪漫的黄昏好似总能悄然绽放出夕阳无限好的怅然。

    外面的天儿依旧闷热到极致,似乎只要稍稍开个窗站到窗前就能被扑面而来的热风缠出几滴细汗来。

    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把搁置在床上的印着“清北附中”的薄薄的笔记本吹得是唰唰唰地翻着页。

    岑溪微眯着眼,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床上,窸窣的声响像首动听的催眠曲落在耳畔,她有些昏昏欲睡,虽几欲阖眼,却还是强撑起精神回顾起了今天学到的知识。

    这是她以前上学的时候的学习习惯,每天总会留出部分时间用来巩固课上新学到的内容,温故然后知新。

    大概真的是荒芜了太久,大脑生锈了,以前稍加思考就能豁然开朗的东西如今再碰到时居然只能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似的皱着眉咬笔杆。

    和昨夜势均力敌的干柴烈火缠绵悱恻相比,原来,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数理化才是掏空她身体的罪魁祸首。

    从纸箱里翻出来用来她听网课记笔记的练习本曾几何时担负起的是草稿本的使命。

    有小半本被添了竖线,里面红蓝两色的圆珠笔勾圈两种图形勾勒出了幼稚但却在当时百玩不厌的五子棋棋局。

    十局她九败,但她还是越挫越勇,好像只为自己惨败时能听到的他作为胜者的愉悦的哂笑。

    还有那句,“岑溪你不行啊。”

    以及她对此经常性咬牙切齿负隅顽抗的,“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那个时候,他们的前桌都会转过头来,然后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睨着他们俩。

    前桌是个染着奶奶灰的小流氓,平时可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同时他也像个固定的NPC般,只要她说秦恂你才不行时,奶奶灰小流氓就会高深莫测地提醒秦恂——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

    “……”

    后来他俩不再是同桌了,这“棋盘”也就留在了秦恂那边,被他扭转成了列式运算的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