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铮远远看见管道臣身子一晃,险些栽进池塘里。
一想到管道臣此刻的脸色定然是精彩万分,谢柔铮躲在亭子后头乐不可支。
全然不顾身后下人惶恐万分的脸色。
顾祺心中惊诧,再看谢庭时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与探究。
原以为谢庭必然和顺帝狼狈为奸,鱼肉百姓,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尽然,他这样不拿顺帝当回事,摆明了和顺帝有矛盾。
倒是正和他心意。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管道臣被谢庭惊世骇俗的话惊住,半响才青白着脸斥道:“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知道谢庭视礼法如无物,不曾想他竟敢直接辱骂九五至尊!
谢庭发泄完怨气,心情极好,端起茶盏悠悠地道:“老夫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你知不知此举已能让你掉了乌纱帽,再也翻不得身?”管道臣冷笑。
“那又怎么样?”谢庭满不在乎地道,“既然都说老夫乖张跋扈,那不如把这名号坐实,你大可以像个学着坊间的妇人一样向他嚼舌根。”
他说得无赖,管道臣又是君子,自不能真将这话捅到顺帝跟前,只得拂袖而去。
“出来吧,”送走了管道臣,谢庭冲着凉亭这边道,“偷听的小老鼠。”
“阿爹怎么发现我的?”被人抓包,谢柔铮只得乖乖出来,讨好地给谢庭揉肩。
“废话,你笑得那么大声,老夫又不是聋了。”谢庭白了她一眼。
“只是没想到,阿爹会那样说,”谢柔铮脸上的笑还未完全散去,她给谢庭倒了杯茶,“管大人可是被您狠狠气到了。”
“老夫还说错了不成,好好一个大晟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他的错?若是那人在……唉,算了。”谢庭眼中也闪过一丝怅然,“时也,命也。”
“听说靖远将军要回京述职,”谢柔铮问道,“陛下怎么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