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给九姑娘,她好甜口,吃了嘴巴也甜,好歹能听几句软乎话。”
范妈妈急道:“您也说了是亲娘,真正的骨肉血亲,九姑娘再听话再妥帖,也还隔着一层肚皮呢。您何苦说这些气话,若叫五姑娘听见了,岂不都伤心?”
崔氏早已红了眼眶,却不言语,望着那缥缈的菩萨像神色郁结。范妈妈看在眼里,暗叹,心里不清净,拜多少佛也是无用,只怕符姑娘得那院子的因还真出在三夫人身上。
秦嬷嬷扶着睡醒午觉精神矍铄的姜老太太下了炕,走进露台院子里。老太太一边伸展臂膀活动筋骨,一边听秀丽的大丫鬟青如一字不差地将来安居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听完,自动略过被多次提起的符姑娘,只淡淡道:“云冬这小子本事见长。”
秦嬷嬷笑道:“跟着咱十爷,耳濡目染,不长本事才怪了。”
一句话夸到姜老太太心坎去,眼里已带了三分笑意,但嘴上还是严母的口气,“你就使劲捧他吧,他迟早得瑟上天去。好歹是举人出身,不往正道上钻营,非要做些不入流的营生,我姜家几时缺他那点银子了。你看看他,哪天是在家安生待住了的?如今成大忙人了,没功夫应付我这老婆子,连看他一眼都难呢,当真是个逆子!”
青如捂嘴笑道:“老太太可是糊涂了,十爷明明昨个儿才来您这儿讨茶吃。”
姜老太太哼道:“想是路过渴了,混杯好茶,凳子尚且没坐热呢,又马不停蹄的走了。”
秦嬷嬷打趣道:“你说这老太太,派人去江南的时候千般不舍万般心疼,好不容易把符姑娘接回来,又骂上了。还是十爷昨儿说得对,您呀,就是看十爷没把外孙女照顾好,又是伤又是病的,生十爷气了。”
姜老太太笑看她一眼,“老东西,话都让你说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隔壁晏府那浑小子怎么样了?听说也是一身伤回来。到底是衡儿带出去的,少不得抽空过去问候一声,好生个罪才是。”
话茬再次被接过,秦嬷嬷无奈,“那晏三公子自来是个不服管教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竟还敢偷溜上船往外跑,让全家跟着担惊受怕。搞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怨不得咱十爷。”
姜老太太没好气:“你不必替他打掩护,我还不知道他!若真有心拦,还有拦不住的?他带着这群猴孩子胡闹惯了,半点不知轻重,我后头还要狠狠的罚他!”
秦嬷嬷笑而不语,只待老太太气性一消,这罚不罚的,自己就不作数了。院子里沉默了会儿,老太太果然不再提起此事,转而问:“李觅也来了?”
秦嬷嬷神色微凛,回是。
姜老太太道:“难为她还肯回来。”顿了下,目光沉沉,“找个时间,我要见她。”
“你们可都听明白了?”符婉儿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奴仆,面带笑意,“若是没有异议,从即刻起,大家便按照方才拟出来的章程做事。不过这些条条框框具是死的,咱们过日子难保不出个意外,大家需懂得灵活运用,只要出发点是好的,事后说清缘由,我也不会苛责。”
跪在最前的霜芷和桂半面面相觑,有些跃跃欲试,又见旁边的冯妈妈低头不出声,倒不敢最先冒这个头。屋里一时安静地针落可闻,符婉儿也看了过去,笑道:“冯妈妈是觉得有何不妥?”
虽然云冬也罚了冯妈妈,但大家顾忌冯妈妈的背景,还不敢表现的太过轻慢,都默契地以冯妈妈的态度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