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买完包子,用钥匙打开门前栓锁,推门来到店内。

    牌匾烁丽大气,屋里头别致宽敞,显然不比寻常药铺来的简单朴实。店内挂有不少水墨丹青,摆有香炉、茶盏和座椅。店分为两楼,到确实比一般药店要大上不少,而几层浅粉色的月影砂挂于窗头便于晒时遮掩去刺眼的光线。整

    观来看华丽中亦不失着几分清雅的格调,诗情画意里带有书香气息于其中。

    女子收伞斜落于门框边,步至前台,打开一厚实的草药籍,上密密麻麻又清晰有条的记录着不少草药,细瞧笔功想来是出于女子之手写上去的,也不知谁如此耐心能够写的满这足足一本的字,不过翻找起来到方便了不少。

    近至辰时,人才逐渐多了起来,有直接买药的也有直接问病求医的。人多时还真有些忙活不过来,好在先前就有个几个想要赚小钱维持生活的人一直帮忙打着下手。这才想起来自己楞是将记录收入的账本落在了楼上的花瓶边,是要上去取的,她将手中买来的肉包子和豆浆一并递给了师妹,

    “襄儿,用完早膳就在楼下帮我做完草药清点,有客人记得接待。我去下楼上,很快下来。”

    吩咐完对方要做的事儿,自己便扭头去了楼上。

    闻人言,独孤岚一时间并没有搭理那又开始嘴欠的莫忘安。何为幻想?幻想什么?自己从未抱过任何侥幸心理,他怎么样对自己无任何好处也无任何坏处,无非就是能够左右一下自己的情绪罢了。若于往常她大概会反驳一下面前人,但现在她不想再与面前人纠缠不清,唇枪舌战的怕气坏了他,自己又得重新为人上药,属实麻烦。如果可以,自己定是会待在九天好好盯着他,直到他伤势恢复如初。

    身受重伤还能说出如此话来,当真嚣张,前句逞强之意到是有,后句纯属嘴毒。

    她将目光投向莫长离,浅浅一笑不语。接下来多半又要被斥责不正常或者脑子有病了吧。罢了,一向如此,独孤岚也早已习以为常。她端来煎好的药汤,从桌上药箱里取出一小瓶蜂蜜入了汤药,稍作冷却后才摆至人的面前示意对方饮下。

    “幻想什么?幻想你面带笑容对我温柔关照吗?回你的话,也别太小瞧我了。”

    虽知对方是然不惧药苦之味,自己还是往里头加了蜜糖。可以说自己明知如此,却总是做着多余之事,因为这只是她自己想要的事儿而已,只要是独孤岚确定的路,确定的人或者事儿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的。哪怕前途苦水成片,绝不后悔向来是她的作风。见人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药碗便把碟子摆在了人面前的桌上,她转过身缓缓扭头余光轻扫,淡漠一语,却带了几分并不显著的宽慰,仿佛这受了伤的人是自己一般,就差替人掉眼泪了,

    “你懂我的,莫长离。”

    “今天当归三钱明日防风五钱,说不定赶了明后天,这黄杏就涨了”

    他拿捏着茶杯,与壹熟识的药商打探行情,或许也叫听他倒苦水药商咬着烟嘴儿,眼不离手上那壹把草药,慢慢悠悠地说着,跟老神棍似的,玄乎其玄的他只听不说,间或跟着点个头也算作交涉的壹环草药行情壹直是顺风顺水,毕竟小病小痛谁没有总是个人,不备着些药啊银子啊,到时候哪来法子,哪来的靠山去看郎中故他几乎从没断过草药的采购与采摘,也有好事之徒专门托他去找稀奇的玩意而总这样,早会有缺货的时候,所以多问问以备不时之需出了神,没注意药商话锋壹转,吞云吐雾着,说了句箴言

    “有个女人家开了间大店,若你不嫌晦气可以去瞧瞧,据说有邻里远近有名的女医生”

    药商的口气颇是鄙夷,他也不感到什么,只点了点头有名的女医生?他总能半猜半想地推测到些什么毕竟有能耐开大药房的女医生,他只知道壹个人应该是继落冕之后就鲜少撞面,若是家良心店面,倒可以选成长期货源好歹店主的底子与品性,他多多少少摸得清楚,比起不知道哪里的三流店家可靠多了于是他抱拳,稍稍低头,淡淡道了谢药商似乎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他凭药商的脸色就能猜出他的话便潇洒转身,就此别过

    探访到地址,少年人背着木箱子就那么堂堂正正进了正门他铁青色外褂披身,素白色布袍内里,足踏黑色布靴,头顶斗笠,掩着清俊的容颜,他就那么慢慢进来,搁下木箱,右手成拳,骨节分明,叩响柜台,泠泠似泉的少年嗓音在药房里回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