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钟安毓觉得自己两三天就能下床了!
可事实上这一顿藤棍并不松快,即便钟安毓皮实也足足躺了七天。
七天之内,府里和外头都来过人找她。
府里的,头一个就是钟天涯,探望了伤势又送了上好的药来。
而另一个则是椿梁,作为老夫人底下的大丫鬟,正经主子刚打了钟安毓,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跑过来示好,第二天夜里,她穿着暗色的衣裳披着月色来的。
椿梁手里捏着瓷瓶,珍之重之地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小柒。
“这个是老夫人赐下的药,对外伤极是管用,奴婢留着也是看着罢了,大小姐正好用得上。”
好意不能辞,钟安毓便笑着收下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她瞧着椿梁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问:“椿梁,你既然能来送药探望我,有什么话儿不妨说出来听听。”
椿梁一惊,连忙垂眸,手在帕子上揉来揉去,肉眼可见的纠结。
“其实也没什么,大小姐莫要误会了,奴婢这次来并未存着旁的心思,只是单纯送药想关心一下小姐你。”话罢,她抬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笑容:“不过是有些私事,说出来没得扰了小姐清听。”
钟安毓一想也就明白了,从前她替椿梁找回了弟弟,此刻椿梁弟弟东子也还在绿柳庄里生活着呢。她是真心想报恩,唯恐叫钟安毓误会了。
钟安毓便笑着摇头:“你来瞧我,我自是看得出来你的心意,说来也怪我最近几个月忙事情,已经许久没亲去瞧过东子了。他最近如何了?”
钟安毓察言观色,发现提起她弟弟的时候椿梁的神色就有了明显的起伏,她不禁表情严肃起来:“怎么了?你心下为难的事情可是因着塔东子?”
椿梁慌忙地跪下了:“委实……委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姐心慈,奴婢本不该有更多的想法。”她咬了咬唇:“只是、只是弟弟本名叫柳东学,当年我二人也是好人家的孩子。爹娘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来日能有学识,东来盛京,考取功名……”
椿梁抬眸的时候眼眶有些红:“奴婢知晓是越矩了,可近日金科放榜触景生悲,弟弟如今已经七岁,可却无书可读……”
钟安毓听完神色里便露出思索来。
椿梁擦了擦眼睛:“是奴婢的问题,分明只是来探望小姐,却说了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