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护军刘轶匆匆带了一批尚有战力的禁军姗姗来迟:“罪臣刘轶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朱景深看刘轶面色苍白,紧握着拳的左手满是鲜血,便猜到刘轶定是也像慕如烟那样被设计弄晕了。但这坚毅壮汉的意志力非常人可比,在迷药效力过了巅峰之后,一醒来便以利器自残,用身体剧烈的疼痛让自己迅速恢复清醒,强撑着赶了过来。

    朱景深与刘轶各自带来的人与数百持械暴徒在外混战,声响震天动地,令殿内众人心惊胆战。庆和殿内多为女眷幼孺,要确保这么多人安全撤退,目前的守卫仍是不够。

    正在此时,一批精武善战的兵士策马赶来加入混战,令昏沉的空气一震。

    主帅高大魁梧,一身威凛戎装在夜色中更显意气风发。他迅速下了马冲进庆和殿:“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大殿下回来了!”殿内女眷们见大皇子带兵前来救援,一个个激动地流下泪来。

    朱景厚向父皇行礼后,便望向不远处的朱景深。兄弟俩温厚沉稳的四目相对,对彼此点了点头。

    朱景厚入夜后刚带下士从西郊回到南都,在路上遇到正组织贵族子弟维持都城秩序的朱荃,得知皇宫遭难,便立即策马赶来。

    可殿内众人并未欣喜多久,因为大皇子此次回都只带了二十名下士,不论他们如何精锐,外面可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数百暴徒。

    刘轶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表示自己带兵留下与暴徒缠斗,让大殿下与三殿下领精兵护送陛下与众皇室离开。

    此时只听殿外又是一片打杀声响,声音震耳欲聋,盖过方才大皇子前来的时候。

    二皇子朱景坤带着一队兵士冲了进来:“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吕皇后见到自己儿子惊讶不已,又看到他身上满是鲜血,手臂上的伤口还淌着血,不禁心痛大喊:“坤儿——!”

    朱景坤的一身戎装看起来是匆匆穿上,仿佛得知皇宫暴/乱,根本顾不上自身安危就直接冲了过来。

    他一脸坚毅,丝毫不在意自己流着血的手臂:“只要父皇平安,儿臣这条命算什么!”

    当然,不论是他的潦草着装,还是那身上的鲜血与手臂的伤,都是朱士玮今日临时献计、故意做成的样子。事实上朱景坤一路由镇东军五百精锐护送而来,与暴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常常私下向吕皇后汇报镇东军军情的亲信并非皇后兄长吕威所派,而是朱士玮。他才是皇后在镇东军中最信任的心腹谋士。

    见皇帝迟迟不定出战南疆的人选,吕皇后决定出步险棋,与朱士玮密谋,利用今日赐圣酒的机会让皇宫疏于防备,引早有积怨的南疆暴民进入抢掠。此时由朱士玮带兵勤王,获得战功,为镇东军赢得南疆的出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