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信说:“人的眼睛所见、思维和情感的所有经历信息都会记录在大脑里,所谓记性就是你能否把这些信息找出来。记性好的人如同你在家里存放的东西很条理,也容易找出想要的东西,有些人则把东西乱堆,要找就困难了。”
方宇生说:“好啦,你刚才说过了,我现在是关心魁斗之门在哪里?你的意思是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把救命的东西在脑袋里乱扔,现在我没法找回脑袋记录的位置是吧。”
欧阳信说:“是的,找东西也是有技巧的,我提示一下,你应该看过一种立体画像吧,骤眼看来画面杂乱无章,但仔细看,你会看见立体的画面。”
方宇笙说:“这个我玩过,关键是不要看了画面的某一个点,而是去看整幅画的全部,一瞬间奇妙的立体图画就会呈现出来。”
欧阳信说:“说的对,这是焦点的问题,你不要用眼睛去寻找某一个焦点,用意识去感受你的灵魂。先人最终放弃寻找回家的路,放眼北斗七星,祈祷上天的指引,实际上他是放弃了原来的焦点寻找,很巧就触碰到灵魂的意境,魁斗之门就呈现出来眼前了,当然这个过程没那么简单,千百年传说下来应该略去了几万字吧,古人留言一向精简。”
方宇笙说:“精简直接是个优良传统,所以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以我的智慧很快能发现找他的改密,下回要找门就简单了,老师傅总是要人去悟不一定是最好的方式。”
欧阳信说:“悟是学习的过程,怎样用意识去感受灵魂是最基础的,而且这个是没法教的。你知道游泳怎么教的吗?”
方宇笙说:“直接扔水里。”
欧阳信说:“就是这样咯。”
方宇笙说:“不过我也见过正规的训练班,教练很耐心的言传身教。”
欧阳信说:“我收费了吗?”
方宇笙无奈的说:“好吧好吧,我之前已经能感觉到一些了,只是时有时无的感觉,像在医院的时候,手脚明明看在眼里,但总是断断续续的感觉到,走起来很吃力。”
欧阳信说:“在原生世界里,我们主要以五观去看见画面,意识转到在脑去作出反应,由神经传递指令,眼睛看到执行情况再由神经反馈回大脑,你想想瞎子是怎样走路的?他们用听觉和触觉来勾勒画面,他们在意识世界里面的感受值得你参考。”
方宇生安静了下来,老要他不用眼睛去看世界,这一点对眼睛正常的人真的很难习惯,他去感受,慢慢体会到新的画面,但是跟刚才的所见有明显区别,意识的奔流与堰塞在起作用,他一度想去分辨真假,再想了一下,其实没所谓真假,盲人意想的路跟我们眼见的路,我们看见的当然是真,但的确如此?突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他似乎体验到的意识的拼图与眼底的光影画像的区别,‘眼前’的景象变得异样,一种神秘的宏观与三维空间之上互相交融着一个空间世界,方宇笙‘看’着对面的自己,你我之间可似面对面的近在咫尺,但又可以是遥远侧向对应,有点像隔着一个大型水晶球去看着对面,某一个角度拉近的非常贴面,小小的一个角度转变,光影又会扭曲背向。
欧阳信说:“我们的眼睛是个光学仪器,而灵魂是具备其他的感官之门,这些感觉的后门人类无法开启,因为我们五观的强大,它们把其他的感觉都短路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所谓的开天眼,通过意识去洞察异界的存在。”
方宇笙使劲揉脸和擦眼睛,他呵呵地笑着,像是喝高了的样子,像小时候看万花筒的感受,他兴奋地说着:“原来地坪和天空不是直线与平面相交,它们甚至没有相交,现实也是没相交的,只是视觉效果产生的错觉吧了。这种交融是变化的,当没有眼睛来看,具体的视觉参照会变化,远与近并不以参照点来约束,角度的稍一变化远近是可以交互的。”
方宇笙站了起来,他小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奔跑起来。他对空间有了新的体会,他不再拘谨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他已经完全懂得了自己并没有所谓的手脚,也就没有所谓站立或躺卧规限,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主宰空间方位的转向。踏往一个方向奔跑,他能看到欧阳信离他越来越远,而对面的方宇笙像不停的转动角度围绕着他转圈,两者的距离并没有发生变化。他转向另外一个方向飞奔,是的,他真的飞了起来,原生世界的天空跟他不在一个平面上,他又开始接近欧阳信,同时又感觉在远离,以不同的角度,就像你跑向一个目标物体,自己的眼睛看是在不断的接近,如果旁边另外空间体的人在看,会发现你并不是直线连体奔向那个物体,你只是用你的眼睛选择可以靠近物体的路径,实际上你正在远离这个目标物体,眼睛真的会骗人。方宇笙在努力的体验着全新的空间空间角度的变化方式,一切都不再是单方向线性方式的变化。
方宇笙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到的欧阳信在他不远处,原生世界的天空倒挂着,前方不远处,像悬着一块巨大的透镜,透镜表面呈现着空间平面的扭曲,方宇笙小心翼翼地走近透镜,本来不规则的扭曲,慢慢呈现出螺纹旋转状态的扭曲,而且不是平面的,是在一个空间里凿开了一个大洞,他尝试用刚才的方式去转动角度,这个透镜悬空在空中,它又是平面的。方宇笙回到它的正面前,扭曲变得不均匀而且显得很‘平面’,他想起了刚才欧阳信说的立体图画观察,忽然透镜由里到外呈现不同程度的快慢旋转相间,从外到里也有不平滑的漏斗形往内塌陷,他再往前走一步、两步...,看上去只有五六米的距离,随着他往前走,距离反而变得越来越远,方宇笙提速跑了起来,他担心这扇门会溜走,他竭力的飞奔,终于有靠近的感觉,或者说这扇门是在变大,刚才这扇门也只有数米的高度,现在却有三层楼之高,而且还在迅速的扩大,方宇笙此刻的感受是他的速度,这已经不是在跑路,甚至比奔驰的火车更快,他像是一颗流星,以每小时千万公里的速度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