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施红南堂>修真仙侠>丐盗天行 > 第二十一章 欲望与信条
    眼前无限的荒芜,方宇笙再次身临,此刻的感受已经不再相同,他的心情非常的激动,兴奋,像第一次独自出猎的狮子,追逐猎杀他的目标猎物。回身看去,空间穿越的大门依然在集结中,天边一角宏伟壮观的呈现着,像有亿万的能量聚集其中。方宇笙回过神来,看着手中阿彬的灵魂,一个毫无表情的沙雕,他在感受着生命的神奇。

    忽然天际一偶,不知道那是天还是地,另外一个漩涡在集结,又一个沙雕坠落,方宇笙好奇的直飞过去,他在仔细端详着刚刚坠落的灵魂,感受着一个生命在另一端的结束,方宇笙在想,穿越这个通道是否能够去到这个生命结束的原处?

    方宇笙看着阿彬,极力的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他不知道灵魂在此地是否有保鲜期,通道开启的时间长短究竟是怎么样?刚才的生命幻灭的一刻,他催促着自己尽快捕获回去,可此刻又有太多的疑惑想去了解,果然是书非借不能读,师傅领着学不会东西,只有自己的意愿才能领悟。

    方宇笙刹住无边的思绪,趁还认得归途,他领着阿彬往来路飞驰而去。再次越过通道,这下子已经无心周边好奇,只有担心生命是否能够恢复,在通道口看过去,果果妈妈依然痛苦的抓住阿彬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叫喊,而方宇笙另一个自己倚着床头一侧,绝望的看着发生在面前的一切。

    方宇笙的灵魂归合,脑海里信息迅速交集,看着阿斌死灰一样的脸,方宇笙着急的等待神奇的一霎,生命奇妙的构成,身体、意识与灵魂再次聚合,如果欧阳信没搞错的话。

    呃的一声,发自阿彬喉咙底,低沉却响彻整个房间,阿彬身子一下颤抖,瘪陷的胸口一下膨胀,瞳孔迅速收缩,告示着生命的回归!

    果果妈妈也僵住了,停止了哭喊,身子一动不敢动,她怕打扰这一刻的神迹,阿彬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张口深深的吸入一口,估计在最近几个月里,第一次顺畅的吸入空气,眼前一切像黑暗突然点亮了灯,他抬起一只手,往向妻子的脸庞,妻子也抬起了她的手,轻轻的搭在阿彬的手上,刚刚拭去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是绝望之后的狂喜,两唇间不停的颤抖着。

    阿彬低下头看着果果埋在妈妈胸怀中的小脑壳,果果妈妈这才反应过来,他扶着果果的下巴把头仰起来,孩子双眼接触着父亲温柔的眼神,一阵狂喜的越上床紧紧的搂着父亲,果果妈妈也抢了上去,虽然还担心阿彬还有什么情况,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生命如此的绚丽。

    方宇笙这时是个多余的人,他轻轻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最后一刻,生命之门的敞开,他依旧无法理解,也不知道能否重来,如果再看到欧阳信,一定要好好讨教如何主动打开空间之门,先不管那么多了,方宇笙此刻的满足感无法言语。

    三个人在沐浴着亲情的河里,片刻,果果妈妈抬起了头,眼睛投向了方宇笙,激动的说:“谢谢!谢谢你。”

    方宇笙轻轻说:“谢我什么呢?!”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听懂,或许还有一个,果果也趴到他身上来,小朋友伸出一只小指,轻轻的搭到方宇笙的小指上,听说小孩子有天眼,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果果是否能看到什么?起码他相信了,他感恩这个方叔叔承诺的兑现,小孩子不知道事情是否是合理有逻辑,大人不懂小孩,小孩也不懂大人,其实人类又懂得什么。

    片刻的宁静,被一路靠近的警铃声打破,救护车拉着警铃过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走近,方医生过去打开门,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匆的闯进门来,果果妈妈也不敢大意,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的描述了一下阿彬的情况,医护人员往阿彬脸套上氧气罩,把他轻轻挪到担架床上,果果妈妈的眼睛一刻没离开阿彬的眼,她的手轻轻的拍在阿彬的胸前,传导过来均匀起伏的感觉让她放心了不少,但她还是主意要去医院再观察。

    阿彬的担架床从方宇笙的身边经过,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握向方宇笙的手,方宇笙也紧紧的握住伸来的手,按欧阳信的说法,阿彬应该不会有刚才那一段灵魂历程的意识和记忆,方宇笙说奇迹曾经发生在他身上,阿彬打心底不敢奢望,现在阿彬深信眼前这一位幸运星,把奇迹也带到他的身上。

    果果妈妈牵着果果,随着担架走出门,走出门时再次回头,向方宇竽投来感激的眼神,经过这一阵,她的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方宇笙说:“放心的去医院观察观察吧,这里我收拾就好了。”

    少妇已经无言,只有使劲的点着头,只有果果响着清脆的嗓音说:“叔叔再见。”

    红色的警灯旋转着,救护车扬长而去。本来黑漆漆的巷子早已热闹了起来,地面上看热闹的人和窗里伸出来的脑袋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楼道也传来邻居叽叽呱呱议论声,方宇笙把大门关上,慢慢的走到刚才的房间,眼前一片狼藉,但谁会在意这一切凌乱,方宇笙拾起地上的杯子,还找了一块抹布,抹干桌子上的水,腾出一小片地方扶起一把倾倒的凳子,安静的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上天花板,刚才时空的节点已经消失,魁斗之门关闭,灯光是明亮的,围绕着灯光的小虫子在欢快的飞舞着。

    方宇竽把灯灭掉,他看不到虫子是否还有在飞,看与看不见,存在与不存在,他在困惑中,空间之门是否依然存在,在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它的开关在那瞬间如何触发,是灵魂出窍触发,还是无形的主对灵魂的招唤,这扇门打开的把手是在原生世界这一边还是在另一个世界,也许不是把手的问题,是手的问题,是谁的手打开了这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