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房子很小,几个人往里一站也就成了罐装沙丁鱼,只是这种挤叫做热情洋溢,床上的人也不好意思在躺着,他勉强的在床上坐着,平日病容满脸,今天是笑容满面。
看着老头虚弱的身体,大家都劝他继续躺着好了,可老头不愿意,朋友可能是最好的良药,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身体也不再那么难受,房子没有窗却感觉阳光充满了房间。
老头并不是很老,他只比大伙年长二十来岁,连中年都勉强,可能是长得实在着急,也可能是生活的坎坷磨砺导致风霜满脸,所以大伙都戏称他为老头。也许只有这些天他才真的像个老头的样子,即使是靠在床头也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要知道在平日,他可是一副精炼的模样,筋骨强健、目光如炬,加上在工作上经验丰富,他被委任为大家的领班。
老头跟大伙是来自同族人,属于阶层里最下面的一群,他跟所有人都处得很好,没有强烈的领导意志的模样,加上他的工作经验和处事一向果断反应,领导特别喜欢这样的人去做一个小领班,避免底层人员和上层直接冲突,虽然有这些管理上的艺术,但只能缓解一些矛盾,无法消除阶级上根本的矛盾。
安凯不安的问道:“老头,你究竟是咋了?平时你可是最健壮的啊!”
老头说:“唉,也许是真老了,平时不觉得怎样,还老跟你们拼力气,这回真是体会什么叫病来如抽丝。”
安科说:“靠,叫你老头你就认老了,你这离老还远了去,又不是没见你生过病,你现在这样子叫一病不起,可真有点吓人了。”
老头说:“平时小伤小病可没所谓,这下不知道怎么的,浑身一下虚弱了许多,连班都上不成了,好在就我一个人,也许挻一挻就好了。”
安知书:“生病得吃药啊,怎么没见你去看病?你可是管理人员啊,公司总有点医疗福利吧。”
老头说:“呸!还什么管理人员啊,他们啥时候管过我们死活?你能干活就上班,手脚慢点就打发你回去。”
安凯说:“身体要紧啊,那些鸟人都没安好心,可你也得去看看病啊,光这样死扛着不行。”
老头说:“看病吃药都是巨花钱的,躺一躺也许就行了。”
安凯想再说些啥,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安科是急性子,直接就说了:“没钱大伙凑啊,你平时可没少关照大家,这房子里要谁给我吞吞吐吐的,我立马给他扁了。”
老头咳嗽了一会,摆着手让安科别说下去,自己却像安凯一样欲言又止的。安科可没听他的话继续放炮:“你咋娘们呀?这有什么好说谁欠谁,有什么好鸟客气的,看着你这个样子就急。”
安凯说话了:“安科你别说这些,老头啥时候没当我们自己人看待了?自己的身体多少有点把握吧,老头,你究竟啥情况得给兄弟说说啊,我们不说出钱也能出点力。”
老头稍微安静了一下,虽然屏住了咳嗽但也没说话,倒是把安科给急的干跺脚。老头还是开口了:“上个月总厂出了点事故,上面叫我去干点事儿,我就去了。”
房子里死寂了一会儿,大家自然觉得事情出乎意料,也许不是简单生个病,老头在总厂待过,甚至到过一些关键的厂组干过些事。大家都等着老头说话,老头似乎不想多说,安科就是急,但他也努力憋着,因为这也许涉及到高层的机密事情,总厂里面的事儿大家都得回避,如果老头不主动说的话。
老头还是继续说:“晶元塔出了些问题,问题还不小,需要有人上去动手修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