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辨是非,那年,也是个苍凉的秋天。
太子二度被废,朝内平湖暗涌,紫禁城中那至高无上的金銮宝座,足以让父子反目兄弟阋墙。
皇四子胤禛的狮子园,一如它的主人一般,高深静谧。
更深夜重,经堂里仍烛火摇曳,有人低语。
“奴才给主子请安!”隆科多说着,跪地行礼。
胤禛静坐在蒲团上,心中默念经文,一旁的觉空和尚默默看着,亦是不语。
良久,蒲团上清贵的身影才施然起身,踱了几步忽问道:“最近,外头可有什么事没有?”
“回主子,一切如常。”隆科多站起身来,目光追随着胤禛的袍角,“云格格自从嫁过去做了侧福晋之后,八阿哥一直是副无心名利闲云野鹤的样子,他们一党已经风平浪静了很久。”
“哦?”胤禛闻言,噙起了笑意,“云儿真有这本事,让他这放着贤王不做,反要当闲王?”
觉空此时意味深长地道:“不如我们帮他一把,也让皇上和众皇子们看看,他是真‘贤’,还是假‘闲’?”
胤禛转过身来,拇指轻叩着手上的扳指说:“不急,那件事以后,皇阿玛对我看顾的紧。这个时候,我们不宜再露出破绽,惹他不快。”
一时,经堂中静的可怕。觉空和隆科多都心照不宣,自从紫瑛在御前自尽后,皇上虽未再问责四阿哥,却一直是猜忌不断。这段时日,为防君父生疑,他除了上朝之外,愈加深居简出,不问红尘。
“主子说的是。”隆科多便要回礼退下,却灵光乍起,冷不丁又开口,“回爷,奴才方才突然想起件事来,是废太子那里的,不知该不该回禀。”
胤禛蓦地一怔,转而又如常起来:“什么事,说吧!”
“嗻!”隆科多目光微动,思忖道:“奴才听说,前两天,废太子那里,抱回了一尚在襁褓中的nV婴。”
觉空听罢眼前一亮:“哦,隆大人消息可靠?”他练达的目光里,一时蓄满了揣度,“要是这样,就真耐人寻味了。废太子是个至情至X的人,自从……”他有意望了胤禛一眼,又继续说下去,“自从痴迷了如玉姑娘,他府上媵妾侍候的次数都少了,竟然会在外头养人……若不是他的,何故这时候抱回去,若是,那孩子的生母可有的深究。那时密妃还在秋水斋里……”
胤禛的眸光忽明忽暗,沉Y半晌,吩咐隆科多道:“这事,好好查查。他虽被圈禁了,还是不得不防!”
“奴才遵命!”隆科多一抱拳,行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