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宰相王铎献招安策而分化王、黄二逆,又以宰相曾元裕为都兵马行营副都统,才得以协调统辖各地兵马,将逐渐走投无路的王逆会歼荆南黄梅之地。然后黄贼并其残部又起,度过大江而肆虐于江东、两浙各道,各地皆不能制。
在这些日子里,也唯有他这个依旧忠于国朝而临危受命的宿将,不顾年事已高依旧随朝廷的号令辗转奔走于南北,而一路极力扑杀王、黄二逆所留下的一路烽火与变乱,屡屡破之而收降甚众。
如此忠于王事的国之干臣,却在功成将毕之前因为朝中的意志,被强令约束在贼势当面而止步不前,只能坐看岭外沦陷与贼,这不由让他这个奋战多年而初心不改的老帅,也暗自有些齿冷和离心了。
“吾的闻道之心还是不够金坚。”
因此,在半响之后高骈就站了起来感怀道
“竟然已经为贼询所乱了”
“令公始终心怀国事,乃是天下黎庶之福”
正在说法的温雅道者,却是劝慰道。
“求道仙班之法,亦是许以大功德大气数为辅的。。”
“却是不妨耽搁高公这一时的。。”
在高骈无奈的叹了口气暂时离开这处肃穆静雅场所之后,就来不及宽衣在楼下私下临时召见了,他如今最为亲信的心腹大将讨击使张磷。
要说他早年征战无数而麾下得力的将帅不少,但是最看重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尤其是在他年事渐高而逐渐不便于军伍奔驰劳碌之后,这位爱将张磷就逐渐充当了他,在军前奔走代行意志的化身和重要角色。月前数度大败黄巢所部的大庾岭之战,也是在他的实际统领下完成的。
“草贼既以下广州。。”
高骈如此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就像是交代一件寻常的家中琐事般。
“尔亦须得紧盯润州、金山、嘉平,那些新降之师的动静。。”
“彼为袅为獍,维虺维蛇,久流螫蠹,偶令招谕旋自归投,既可用之,然不可不防之。。”
“故许以衙前诸军的便宜之权,只要稍有传言和举动。”
“该抓该杀,毋庸某赘言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