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扈兆平回到关内,按例巡查一番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查看出关巡查的探子送回来的信息。
大量的信笺扈兆平都会一一过目,有些不起眼的小细节,有时候便能扭转一场战争的结局。
而扈兆平就是一个注重细节之人,这也是他守关十年,未失寸土的原因之一。
而这一看,便是深夜……。
伸了个懒腰,扈兆平愁思不解,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喀什国都在集中粮食,入秋集粮看似无可挑剔,但是不是借此隐人耳目,却也不得不防。
更何况,喀什国狼子野心众人皆知,这个只有一州之地的国家,无时无刻不想占据地大物博的乾元国。
喀什国人骨子里都有一股子狼性,驻边十余年,扈兆平对此十分了解。
但唯一令扈兆平慰藉的是,今年入冬,他应该可以回京述职了。
他在边关已有十二年,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家乡,当他得知太后有这个意向时,对霸权的太后竟然也生出一丝丝认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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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佛堂的石台上烛火摇曳。
已经出现裂纹的石佛盘膝而坐,斑驳的墙壁上,有两道影子随着烛火摇曳。
佛祖低眉,木鱼声声,佛堂下,两位僧人依次跪坐,低声吟诵经文。
窗外月光隐约从窗楞缝隙照进佛堂,落在僧人的破旧僧衣之上。
木鱼声止,觉真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和。
“阿弥陀佛,师叔,弟子以做好晚课。”
被觉真称为师叔的,正是扈兆平白日所见的行脚僧,普智。
自从普智上山之后,虽然表明身份,但并没有道出来此的缘由,而是一直在观察眼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