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江眼前一片漆黑。
一时半会儿的,什么都看不见。
在原地站了会儿,他脚贴着地,试探着慢慢往前一伸,双手张的老开,徒劳的在空气中摸索着,估计打着万一碰到什么障碍物摔了,还能第一时间用手抓个什么东西稳住身形,或者赶在“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之前用手撑一下地面的主意。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看,只要不是文阳故意跑到龚江的腿跟前,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绊倒。
看着好像在用滑稽的姿势打太极的龚江,文阳不由一乐,在半夜跑来寂静医院的紧张感消除不少。
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蹭着地挪出一米远,龚江的视线里,终于模模糊糊的印出了一些事物的轮廓,自家哈士奇正吐着舌头歪着头,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双目既然已经能够视物,龚江谨慎的四下打量。
这个点,医生应该都在边上急诊科的裙楼里,门诊部的同事早就下班了。除了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人丧心病狂的选择大半夜跑来医院。
在确认了周围环境确实很安全之后,龚江低声招呼自家的狗跟上,随后迈开了步子,熟门熟路的往前走,在一个岔路口向左一转,走出一大段路,然后往右拐了个弯,在一个空空荡荡的小厅里停了下来。
文阳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不过,想必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因为在他们的正前方,两扇紧闭着的玻璃门上贴着几个大字:检验室。
门把手有两个,一个里边是金属、外头套着塑胶套子,常见于锁摩托车自行车的那种大圈锁,将玻璃门上的两个门把手给锁在了一起。
龚江用力扯了扯锁,随着锁子哗啦一声响,玻璃门也发出了嘎吱一声磕碰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空荡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且,两扇玻璃门晃动了一下后,只露出了一道三寸宽的缝,又缓缓的碰上了。
看着门把手上挂着的锁,龚江傻眼了。
这怎么进去?
难道今晚就这么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