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陌生的地方入眠,不免觉浅。
书房内视线昏暗,天青色幔帐下,如玉的美人未着寸.缕,伏在男人身上安睡,下颌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呼吸清浅。屋外下人洒扫庭院的声音顺着窗子传进来,程柔嘉睫毛颤了颤,渐渐转醒过来。
修长的玉臂稍一舒展,便觉满身的酸软乏力,脑中顿现夜里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
许是旷得久了些,昨夜的薛靖谦对着她似乎格外难以自制。而她解开了一道心结,亦有心顺着他,事态就越发地不可收拾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退下来,赤足踏上地上的羊绒毯,逡巡着屋里,却没找着一件能穿的衣物——穿来的婢女衣裙凌乱得不成样子,还沾上了墨汁。且□□的,她怎么好再穿成那样出他的书房?
愁眉苦脸时,床榻上的男人亦悠悠醒转过来。
深邃的墨色曈眸尚还有些惺忪,睁眼便撞见美人的细柳腰肢,活色生香,眸中的混沌消散一空,复又暗了一层。
“你在找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
程柔嘉脸刷地涨得通红,只好又进了幔帐躲入锦被中裹好,嗔怪地看着他:“世子爷,妾身的衣服……”
“那怎么办,我这里,可没有女子的衣服。”他状似惊讶地看她,目光中却是掩不住的促狭,“不若你再穿上男子的衣衫,装作我的小厮?”
程柔嘉羞恼地推他,轻哼:“世子爷也不怕被人说有龙阳之好。”
男子神色温和,闻言毫不恼怒,下意识地将怀中的玉人搂紧,宽大的手掌随意搭在她的小腹上,程柔嘉顿时脸色一僵。
隐秘之地草木潮湿,缓缓凝结的雨露自叶尖流淌而下。
太过于敏感了。
下一瞬,她就又被桎梏入他的怀中,一阵天旋地转,眸中便只倒映着他的俊颜。布满粗茧的指腹缓缓按入泉心,琉璃般的杏眸霎时间水雾蒙蒙,睫毛颤抖不已:“已经是卯时了……”
“尚早。”昏暗的幔帐中,高大精壮的将军收回仅为先锋就逼得敌军喉间哽咽的手指,覆身交缠而去,直至对方讨饶不已缴械投降,才餍足地鸣金收兵。
辰时,小雨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