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宪空一走,老管家与老爷夫人开始八卦起来,言语间都希望张宪空可以早日解决姻缘问题,算算他今年已十八,该是议亲的时候了,可往常一说到此事,他就以前程未明推脱阻拦。
如今穿戴一新,光鲜亮丽的在这种日子里上街去,肯定是有情况了。张府的老爷夫人喝着药,虽苦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府中气氛正轻松详和时,外面有客敲门。
老管家去开门,见是熟人贵客,忙迎了进来,一路把人带到了厅里。张老爷见到来人,马上站了起来:“宋公公,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去上茶。”
宋卫道:“张兄客气,别忙了,我是来找宪空的。”
宫中除了内阁权力最大,剩下平分秋色的就是亲卫队与监厂。而宋卫就是监厂的二把手,宋副监宋公公。
监厂虽与内阁比不了,但也是宫中的贵人,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而这样的人因祖上得过张家的恩惠,两代人下来,还一直保持着联络。
宋卫虽为太监,但并不是因穷苦而进宫的小可怜,而是他从小就立有大抱负,自知以自家的祖荫难以实现,所以心一横去了那一刀,抓住了机会进了宫。
二十几年下来,倒是让他赌对了,混到了今天的地位。
宋卫这人与本家还保持着联络,但他宋家的子侄,上不来学,本事也没有,苦也不肯吃,想要过继一个到自己名下,以他的眼光与当时的地位,实在是挑不出一人,他全都看不上。
倒是一直有来往的张府的大儿子,长得好,气质佳,没有家族的帮趁,却知自己努力,一门心思读书,不止如此,还以做白工换得武师教他武艺,可谓是个对未来有明确目标,肯吃苦肯走脑子的孩子。
宋卫肯给自己一刀,自然对血缘上的牵绊并不执着,于是看上了张宪空,收了他做义子。
如今,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张宪空全凭自己进到了兵马司,当上了一城之南的指挥,在这个过程中,宋卫一点手都没有插,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这个义子,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样来。
张老爷呀了一声:“不巧,宪空出去了。”
宋卫:“他今日不是休憩吗?”
张老爷:“是休的,但是有事上街了。”
宋卫反应过来:“哦?难道是去过祈安节了?”
老管家给宋公公上着茶:“我家少爷穿戴一新上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