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每个月女性最难捱的时候,负面情绪一旦涌上来了,就如涨潮时的江水吞没江岸一般覆盖了全部。
“...还有,”在她眼眶发烫时,傅亦安试探般地,添了一句,“我们不会到处说的。再说,这事儿也不丢人。”
鹿念简直想把他的嘴缝上。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把她当成尿裤子的小孩儿了吗?鹿念眼眶酸涩,那句‘我们’是什么意思?是他和那个姐姐已经在背后讨论过了,他们一致认为要包容她幼稚的行为吧。
如果——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那个漂亮姐姐身上,他一定不是现在这样吧。他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不用苦恼如何包容她的孩子气,不用小心地维护‘青春期’的自尊。
——况且,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那个姐姐身上。
鹿念想。
她一点儿也不想清楚此刻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鹿念放下那杯姜茶,将脸埋进臂弯里,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傅亦安看着她点头,像是终于解决了般松了口气。
“...念念,”傅亦安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笑着问,“不生哥哥气了?”
臂弯下的安全区里,鹿念咬着嘴唇,眼泪断了线似的,一颗一颗地落在那个秘书姐姐借给她的毛线裙上。
——十八九岁的孩子,生气能持续几天呢?
鹿念无不酸涩地想。
她忍住所有的哭腔和哽咽,连鼻涕流出来都不敢吸,埋在臂弯里,重重地“嗯”了一声。
“——不生气了,”鹿念鼻子一酸,眼泪吧嗒砸了下去,“你滚蛋吧。”
从拍摄棚回去后,鹿念直接退出了微信。
退出微信意味着——她不去看和傅亦安唯一的联系,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找自己,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忘掉那晚的难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