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万个为什么的小蔷蔷，怎么不问问我——”老白变幻出一把青扇，“腾”地打开摇了两下，“你的引灵人，这桌上怎么不是普通的纸笔？”
南蔷笔下一重，晕开的墨染掉刚写好的字。不是不好奇，只是满心都是受欺骗的她根本没心情再想其他。
此刻老白主动提起，南蔷便顺势问了。
笔倒在其次，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用绢布书写，若是为了复古大可以用竹简。
“因为执法殿的周殿主十分小气！”老白用扇子掩了半张脸，悄悄凑到南蔷耳边，似乎怕被周围巡逻的执法队听见。
“写满字的绢布放黄泉里面抖抖，再拿出来晾干便又能用了。”
南蔷想破天也没想过真相居然是这个，再联系到之前老白说的，忽然觉得执法殿的殿主很接地气。不对，是非常接地气！
满意地见到小不点惊讶的眼神，老白扇子一展，说道：“自从上一代的阎官退休后，新上任的大人们一直很有想法。地府的改革也是这一任的阎官搞出来的。”
“退休？”
这下南蔷真的惊呆了，阎王那些人是可以退休的吗
“人界不是早知道了吗？还出了话本子。”老白想起上次接引的灵魂和他说的人界变化，不由啧啧称奇，小不点的模样倒像是与世隔绝般。
只是目光瞟到对方正在抄写的字典，挑挑眉不再说话。光凭她的盗版书是《新华大字典》，老白便知道对方的日常生活是何等的贫瘠。
“阎官们当然可以退休。活人过了六十便开始退休，阎官们自然以六百年为界。怎么，有人权就没有神权啦？”
扇子往南蔷脑袋上一敲，老白露出懒洋洋的笑。
说的也是，南蔷不再纠结这件事，将心神专注到眼前的抄写上。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衣袍上的灰色在一点点逸散。
小不点那么认真在抄写，倒显得自己无所事事。老白打开扇子，目光遥遥飘到书生那边。
说实话，他关注书生很久了。
书生似有所感，跳上一方书桌朝这边回望过来。见到熟悉的青色文士袍，朝老白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